可卿摇摇头,濯清轻轻把她搂入怀中,轻声道:“虽说你不好出西府,这随园里还是可以任意走动的,没事可以去各院串串门。也别憋屈了自己,这带发修行就是做做样子,在随园里你想怎么穿衣打扮都行,饮食起居与各院一样。以后外面的事就不要管了,与那义忠王府断了联系!”
可卿点头,用细如蚊呐的声音说了一句“嗯!”,将头埋在濯清怀里,紧紧抱住濯清的腰。
濯清当然明白秦可卿,她本就是个敏感多虑的人,刚才只是故意做个姿态,心里其实早想明白了:如今在随园,也算寄人篱下。不讨好他这个男主人,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相比死亡,现在的境遇不知道好多少倍,没有濯清,她自己就是死路一条。何况两人原来就有私情,现在不过顺水推舟罢了。
濯清拿出玉簪来,帮可卿簪在发髻上。
可卿破涕笑道:“我说怎么也找不到这个玉簪子,还想是不是掉在水仙庵了?害我白担心了许久,原来被你拿了。”
濯清笑道:“可不是我拿的,是掉在我袖笼里的。”
“这真是逃过了病,逃不过这命,命里我就逃不过你的手掌心。”
“干嘛要逃?如今病好了,命也会好。”
“说来也怪,自从入了随园,我那病再也没犯。”
“那是你思虑太多,肝木忒旺,经血不能按时而至。如今去了心事,自然经血就通了。不通则痛,通则不痛!”
“王太医也是如此说,没想到弟弟还精通医术。”
“我不仅精通医术,还精通房中术。”
“……”
蕊嫩花房无限好,东风一样春工。百年欢笑酒尊同。笙吹雏凤语,裙染石榴红。
且向五云深处住,锦衾绣幌从容。如何即是出樊笼。蓬莱人少到,云雨事难穷。
次日,日过三竿,濯清才在瑞珠、宝珠服侍下,勉强起身穿衣洗漱,回了重华院。难怪人说‘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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