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清立马就和他攀谈起来。
濯清说西洋有种枪叫燧发枪,不要火绳,击石发火,不惧风雨。
戴亮说:“这枪我知道,前朝其实已经仿制出来了,只是击发成功十无四五,未成气候。现在仿制更易尔,只恐朝廷看重骑射罢了,不拨钱粮制造。”
濯清大喜道:“那戴先生就随我去都中,就先挂名到锦衣卫南镇抚司下,我回头跟陆丰顺打个招呼。”
戴亮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濯清,心想:锦衣卫你家开的啊,一句话就能进去?我戴罪之身,这么容易脱身,我还忧郁个屁!可这少年又是节度使的外甥,可不好直接怼他。
濯清丝毫不以为意,还在说:“我听说西洋还有在枪膛里划线,叫线膛枪,有一种划螺旋线的射程更远。”
戴亮一听就知道,这世家子弟不是在胡说,立刻正色道:“直线膛我知道,这螺旋线是啥?”
濯清画给他看,说道:“听说这样子弹会轨迹会更稳定。”
两人越说越投机,又说起定装弹药包,又谈起三段射,商量着怎么改进战术,使得神机营火力更猛烈更持久,后勤如何保障,火药最佳比例什么。
两人不知不觉谈了一夜。
濯清朗声道:“当今天下,早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天下。北有罗刹,西有准葛尔,东有佛朗机、和兰。为将者必须未雨绸缪,马放南山后果不堪设想。”
濯清忍不住站起来大声说道:“我虽为少年,可霍去病十七岁便已经是嫖姚校尉,勇冠全军,封冠军侯。你我有生之年,焉知不能封狼居胥、勒石燕然?少年强则国强!孰知不向边庭苦,纵死犹闻侠骨香。”
由于声音太大,其他左右营房的军官都听到了濯清的豪言壮语,不禁为之叫好。
戴亮不禁也热血沸腾,他已经三十几岁了,再蹉跎下去,真的就枉自嗟呀了。
戴亮鞠躬问濯清:“好一个少年强则国强!不知濯清有何办法调我回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