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玉菡举杯说道:“师兄好一个将心比心,当浮一大白!”说完一口喝掉整杯。
另三人便也喝掉整杯,秦可卿看濯清的眼神里充满温柔。
秦可卿细声问道:“湘莲弟弟可有婚配?若无婚配,我婆婆有两个天仙一样的妹妹,可以说与弟弟。”
蒋玉菡笑道:“上月唱戏时见过,确实是两个美人。”
尤氏偷偷掐了下濯清,笑道:“湘莲还骗我那妹妹,明明写了两首诗,说是地址,害得我那三妹在家哭了几天,后来我说,定帮她找到湘莲才罢休。”
秦可卿轻笑道:“原来弟弟也是不老实的人,骗人家小姑娘。情债可难还哦!”说完乘人不注意也轻轻地掐了下濯清。
濯清感到了无奈又甜蜜的烦恼,有负担又有些小得意,只得举杯频频敬尤氏和秦可卿。
蒋玉菡因听了师兄的将心比心,感怀身世,又被尤氏、秦可卿敬了十数杯,不知不觉就已醉趴在桌上了。
尤氏没有办法,只得喊兴儿、喜儿一起,搀扶蒋玉菡到客房里睡觉。等她安置好蒋玉菡,酒桌上已经不见了人影,原来秦可卿引濯清去她卧室休息去了,尤氏不禁暗暗跺脚,懊悔不已。
濯清跟着秦可卿刚至房门,便有一股细细的甜香袭人而来。
濯清觉得眼饧骨软,心想:“好香!”
入房向壁上看时,有唐伯虎画的《海棠春睡图》,两边有宋学士秦太虚写的一副对联,其联云: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笼人是酒香。
案上设着武则天当日镜室中设的宝镜,一边摆着飞燕立着舞过的金盘,盘内盛着安禄山掷过伤了太真乳的木瓜。上面设着寿昌公主于含章殿下卧的榻,悬的是同昌公主制的联珠帐。
濯清笑道说:“这里竟如此雅静!”
秦氏亦笑道:“我这屋子大约神仙也可以住得了。”说着亲自展开了西子浣过的纱衾,移了红娘抱过的鸳枕。
濯清有些醉意地看秦可卿,只觉得她蹁跹袅娜,端的与人不同。
尤如有赋言:方离柳坞,乍出花房。但行处,鸟惊庭树,将到时,影度回廊。仙袂乍飘兮,闻麝兰之馥郁,荷衣欲动兮,听环佩之铿锵。靥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纤腰之楚楚兮,回风舞雪,珠翠之辉辉兮,满额鹅黄。出没花间兮,宜嗔宜喜,徘徊池上兮,若飞若扬。蛾眉颦笑兮,将言而未语,莲步乍移兮,待止而欲行。羡彼之良质兮,冰清玉润,羡彼之华服兮,闪灼文章。爱彼之貌容兮,香培玉琢,美彼之态度兮,凤翥龙翔。其素若何,春梅绽雪。其洁若何,秋菊被霜。其静若何,松生空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