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西便是魔族地界,苏子瑜决定还是按照计划向西往魔族地界去,便直接从山顶下到了姑射山西麓。
夜色已深,山脚下没有地方可以歇息,正好山脚下有个不大不小的山洞,苏子瑜便直接背着云寒琰钻了进去。
洞内昏暗无光,苏子瑜将扶苏拔|出三寸,权且将石洞照亮。
这是一个溶洞,潮湿的石壁上还在滴着水。苏子瑜走遍了整个洞,寻了一个最干燥的位置,将云寒琰轻轻安放在了石床上,自己就坐在一旁。
这个洞内的石壁都是湿的,没办法倚靠,唯一干燥的一张石床只能躺下一个人,给了云寒琰,苏子瑜只能坐在云寒琰身边仅剩下的一小块的位置。
谁让云寒琰受伤了,实在不行,自己晚上就枕着膝盖将就一下。
苏子瑜在云寒琰身旁坐了一会儿,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望着他宁静的睡颜,不知道为什么,就莫名觉得有点安心。
方才从地上随便捡的铁剑,苏子瑜担心下山的路上碰到什么危险,一直带着没有扔。这回就搁在手边,苏子瑜还没有睡意,便水手拿起来看了看。
苏子瑜举起那铁剑一看,只见剑柄上端端正正地刻了三个篆字:风流子。
此剑已无灵,意味着主人已故。
苏子瑜心口猛然一揪,握着的手微微颤了一下。
一直都忘了,还有这个人的存在……
他说的紫云山一战,自己只顾着斩杀了紫云老祖,也从来没有注意过围观的人群里还有他的身影。他邀请自己参加他的生日宴,自己也没有去,还觉得素昧平生有些唐突,只送去一把随手写的折扇,谁知他竟寸步不离地带在了身边,一带就是四年。
就算那些人都在一起诋毁自己,他也从来没有相信。尽管那些人来势汹汹,逼得他说不出话来,他也没有随那些人一起讨伐过自己……
他明明是一个很好的人啊。
苏子瑜心道,这个世上很少有人还愿意相信我了,每一个都是应该珍惜的啊。可是我,都做了些什么啊?!
当时自己为什么不出手阻止鬼面邪尊?自己选择了沉默,才导致他在那一片混乱中,失去了生命吗?
自己有什么资格怪鬼面邪尊滥杀无辜漠视生命?分明自己也是罪恶的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