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上天让她重活了一朝。
既然一朝醒来见到慕王府世子让两人双双保住性命,她信上天定也愿让她改掉上世的厄境。
她提早回了二十三年之前,她要借慕澈之手,名正言顺去云南,她去见一见二十三年之前的母亲,二十三年之前的自个儿。
在头一次见到碧莲时,阮凤便已知这人极为胆小必不能在面前刘嬷嬷为她圆谎。
她故意让碧莲留在房中见到慕澈的半夜翻墙,便是想由碧莲之嘴,来试一试刘嬷嬷此人是否可信可靠。
却不想阮禹提早回府。
也好,那就趁机试一试这个阮将军对妹妹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
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刘嬷嬷站在床沿,见人睁眼,欣喜之情溢言于表:“姑娘可算醒了!”
见阮凤迷迷糊糊还想闭眼,刘嬷嬷连忙探首红着眼道,“姑娘可别再睡了,自昨日起,您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再睡下去,太医说对姑娘脑袋不好的。”
听得刘嬷嬷声音,阮凤眨两眼“哦”一声,用手肘撑起身子。
待刘嬷嬷将人扶起时,阮凤一手摸上金灿灿的床柱,细嗅一口这房中令人愉悦的铜臭味,忽然就笑了。
真是好,不用给那王八蛋守寡,不用给那王八蛋尽孝,不用看那些王八蛋脸色。
真是好,自己还能去寻个美男一生到老。
穿戴整齐,刘嬷嬷让碧莲端走了水盆,自己折回来小声问阮凤:“姑娘,大理寺的谢大人晌午过后便来了,大爷正在前厅陪着,大爷说了,姑娘醒后若是人不舒服,咱们今日便不见客了……”
阮凤扫一眼后面婆子送上来的米粥,看清那是一碗燕窝粥,点首道:“谢大人乃是为公务尽职,咱们如何让人白走一趟又一趟,自要去的。”
到了前厅,谢煜坐在下首,正与阮禹在饮茶。
“谢大人,你的意思,圣上也知了这事儿,打算招舍妹进宫亲自询问此事?”
若不是适才张太医午后跑过一趟,说阮凤莫约是累极只是睡的沉了一些,阮禹哪里还会有心思陪着谢煜在这里悠悠饮茶。
阮禹见阮凤进来,神情颇为复杂,酸楚、疼痛、担忧如走马观花一般五彩斑斓的全数结合在一起,他望着阮凤,停了适才与谢煜的话语,站起来张口问,“茗茗,可还有哪里不舒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