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环着蜷缩的腿坐着,脖子没有支撑便无意识倒在了自己右肩。
慕澈也不动,侧首瞧着她那张脸。
如今身处险境焦头烂额下,难为这人还能就此入睡。
这人睫毛很长,映着昏昏烛光投下两道美好的弧形好似两把羽毛扇,睡颜纯净一如未经一切世事的孩童。
慕澈垂目看了好一会儿,扯开唇轻轻说:“对不住,我拖累的你。”顿一下,他接着又心道:若真的要以身相许……那就以身相许罢。
堂堂男儿郎,拖累人家姑娘在荒郊野岭险些丧命,对着人家又搂又抱又摸……
外头传来打更声,当当当……伴随着打更人的“小心火烛”声。
慕澈思绪登时飘回来。
对!他没摸过她!不能担了这项流氓罪名!
阮凤自也不可能这这副光景吓睡死过去,待头一次的更声传来时,她立时抬首道:“四更天了?”
这人一面问一面擦眼,慕澈盯着她水润的眼看了片刻,移开目光“嗯”了一声:“就快天亮了。”
阮凤似乎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在慕澈奇怪的目光下与他对望了会儿,才恍然道:“世子爷,我好像做梦了。”
慕澈:“做了什么梦?”
阮凤道:“有一个姓刘的皇帝赐了我一杯毒酒,说我以内宅妇人身份霍乱朝纲,送我归西了。”
“……”
慕澈不知阮凤是怎样的心境做的这个荒唐梦,但见她面上不复之前精神,便道,“只是个梦而已当不得真,若你觉得心中不快,下次在梦中一剑捅死了那赐你毒酒的刘姓皇帝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