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犯错,妈妈也从来没有打过她。
后来告知她病情,已经进入晚期。
元音好恨,这世上为什么没有预防癌症的药呢?要让她的妈妈遭受这样的痛苦?
那天她哭着在床前,是在北京。
妈妈枯瘦的手指抚摸女儿可爱的脸,她并不想离开她。
她走了,女儿该怎么办呢?
她说:“如果此生你都要承受这样的痛苦,为何我不晚点告诉你,也好让你多幸福几个月。”
又说:“人生就像一趟列车,来往皆是过客。妈妈要走了,接下来的风景,请你务必好好欣赏,享受自己的人生。无论这世上谁伤害你,都不要让自己深陷困境。”
......
或许是她的生活中,很少接触生死选项。
今天的事情是一个冲击。
她仰头望天,抹了抹眼泪,可总也流不干,真是讨厌。
这世上,只有她一个人了。
她想。
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一双黑色的皮鞋。
宋熠手插在西裤口袋里,里面是白色的衬衫,外罩是医生服,左胸口袋里有几只笔,红色的,蓝色的,黑色的。
或许是在工作状态,他站得比以往都要直,以前都是闲散的状态。此刻看上去倒真是个严肃又冷漠的主治医生。
“你怎么了?”他问,语气不算好也不算坏,平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