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了毕业证书，辅导员点个名，说几句话。大家便散场，接下来，是沉默和惆怅。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李锐与王可等人来到操场，李锐念出这句词，满满都是怀念。
“是啊。”王可重重点头，叹了口气，“我以为我毕业会疯狂大喊大叫，会痛苦流泪。可是没有，我感觉很平淡，却预感总会有那么一天，我会很怀念。”
“当你老了，回顾一生，就会发现。什么时候毕业，什么时候决定做第一份职业，何时选定定向恋爱、结婚，其实都是命运的巨变。只是当时站在三岔路口，眼见风云万樯，你做出选择的那一日，在日记上相当沉闷和平凡，当时还以为是生命中最普通不过的一天。”
“这是《杀鹌鹑的少女》中的句子吧？”王可问。
李锐说是。
“不知道以后我们会怎么样，你说，将来我们会陌生吗？”
“不会。”李锐抬头往后看，柯善勇等人刻意落后脚步，这是留给他和王可的空间。又回头笑了笑，对王可说，“只要有心，就不会陌生。”
“那你有没有心。”王可问。
李锐说：“你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王可笑着说好。
她一把伸出手，贴在李锐的心口。
嘭……嘭……嘭……
那是心脏跳动的声音和韵律。
李锐没想到王可会摸他的心口，愣了一下，停住脚步，愣愣地望着她。双方的距离如此之近，李锐看得清楚她脸上的绒毛，也闻得到她的芳香。
王可的脸微微红着。
“哎哎你看他们……”
“快转过头，小孩子不能看羞羞的场面。”
“老夫的少女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