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恐怕不行……”
“这样吧,请允许我解释一番刚才看到的‘热闹’,您再做打算好吗?”
沐言突然打断道。他很清楚对方为什么不肯放走德列斯,无非就是精灵的死脑筋,觉得这种人必须得到惩罚之类的。她并不知道自己也被人诓进去了。
丽娜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其一,我和阿银是从灰谷那边游历回来的。那边的尤金团长,或许也和我们一样知道些情况,比如银月城发生了变故,精灵们翻越横断山脉,一直往东流亡,所以才产生了自己可以抓捕精灵的想法。换句话讲,他们根本不用去灰谷,您的固有观念是错误的。”
听他这么讲,丽娜脸上震惊的神色一闪而过,但很快被思索替代。
“请继续。”
“其二,我和阿银一开始就在看热闹了,我们可以证明这小子是后来的。”沐言顿了顿,似乎在留给对方,或者说在场的某个人思索这句话的意思,接着才道:“如果他是那种操控一切的幕后人,难道不应该一大早就赶来这儿蹲守,目睹好戏发生,然后发出桀桀的笑声吗?如果是那样,他又怎么会因为仓促被发现呢?
“其三,虽然我不知道阴影脚步是什么,但听起来似乎是个情报机构。那么按照塞缪尔阁下的论证,这小子试图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并诓骗美丽的小姐您来帮助自己进入一个以‘收集、分析信息’为本职工作的情报部门?这不是一只狡猾的老鼠试图骗狗带自己进猫窝么?
抱歉,请原谅我粗俗的比喻,但它听起来就是这种意思。”
沐言的比喻让丽娜也不禁莞尔,但紧接着他还有第四条。
“其四,也是最后。”
他再次顿了顿,直视后方阴晴不定的塞缪尔,冲他微微一笑。
“塞缪尔阁下刚才使用了一种我很讨厌的表述方式。他先给出了一个看似荒唐,但震撼人心的结论,再逐一列举出看似是作证的东西加深听众的印象。久而久之,就算是黑的也能被说成白的,我管这个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本质上是一种谎言。
“他列举的每一条有关这小子背叛朋友的证据,实际上都是基于结论或说他的假设所作出的推论,但可笑的是你们竟然都信了。
“打个比方,他原本没有钱,从你这儿借走一枚金币,然后说‘假如我有一枚金币,你就必须借给我一枚金币’,于是他真的做到了,从你们这儿借走了金币,可等到归还时也只还了第二枚,你们也沉浸在他的假设中,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被骗了。我管这个叫做‘空手套白狼’,它本质上也是一种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