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大概一刻多钟,大师和太子终于过来了,身后还跟着陈王和留王,想来两人一直在殿外守着。
大师朝太后和皇后行了个世外佛礼,而后,沉稳道:“陛下身体已经油尽灯枯,便是华佗在世,恐也无力回天。”
“啊!”皇后惊惧地站起身,身子一个趔趄,眼皮一翻,险些再次晕倒。
“母后!”掌珠公主忙扑了过去扶住她,悲痛欲绝地流下了泪水。
太后脸色亦是惨白,但她到底经历过这么多风雨,身子硬是挺住了,看了眼旁边精神恍惚,但细细瞧去,分明无太多悲痛的太子,她咬了咬舌尖,让自己镇定下来。
“大师,陛下当真无救了吗?”
大师沉默不语。
陈王只当大师是默认了,当即神态癫狂,不可置信道:“不!父皇身体一直挺好,怎么会突然就这样,你这秃驴在胡说什么?我不信!我不信!”
他又看向太后,踉跄着走过去,哭嚎道:“皇祖母,定是这秃驴寻不出病因,怕我们怪罪于他,才诓骗我们说这种话,皇祖母,您不要被他骗了。”
留王怔怔地盯向前方,似乎痴了。
段新钰眨了眨眼,将眼底的潮湿压下去,忙给喜鹊使了个眼色,叫她将被吓坏了,咧着嘴小声哭泣的小殿下带下去,继而,担忧地看向精神恍惚,好似浑然听不到外界声音的随遇安。
“住口!”陈王嘈杂的怒骂声中,突然,太后拍了下扶手,怒骂道,“你这不孝子,非得将哀家也气病才甘心吗?”
陈王怔怔地住了嘴。
额角微跳,太后闭了闭眼,再睁开,眼里已经恢复平静,她看向下面站着的浑然若处于世外桃源的大师,嘴角微动,扯出一丝极淡的笑。
“大师,观您神态笃定,巍然不动,想来心里已有章法,哀家,我,我是个无知的妇人,我这孙儿也是个无知的小儿,您若有什么办法您尽管说,我们现在,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许久,大师叹了口气,他抬起眼,凛然盯向上面的太后,眼里精光一闪而逝,“太后娘娘,老衲只问一句,是否只要能治好陛下,无论怎样,你都会接受?”
突然被问这种匪夷所思但细细想来又深藏许多深意的话,太后似乎怔住了,盯着一处,半晌没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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