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太后是心疼随遇安了,陛下至今没有放他出来的想法,这个时候,也只有圆圆能让他放松一二了。
果然,将圆圆带回来,相益彰看到他一直淡漠的脸瞬间柔和了。
圆圆直接扑到他怀里,腻歪,“父王,圆圆想你了,你想圆圆了没?”
相益彰笑笑,没吭声,揉揉他的小脸蛋,小肚腩,问他:“这段日子在你外祖母家待得如何?有没有给他们惹麻烦?”
圆圆立即摇头,气愤道:“才没有,圆圆可乖了。”
“好,父王知道圆圆最乖了。”
父子二人腻歪了会,翡翠走过来,将圆圆带走了,他走了这么长时间,回来后要收拾下,准备准备课业,下午还要见夫子。
等他走开,段新钰靠了过去,“随遇安。”
相益彰转头看她,眉眼不知不觉愈发柔和,仿佛掐了水洼似的,他放柔声音,问:“怎么了?不开心?”
段新钰低下头,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顿了顿,缓了缓呼吸,她道:“刚刚,皇祖母提议将你放出来,可是……”
说到这里,她猛地咬住唇,有些说不下去,她难道要直白地跟他说陛下将这个提议否决了?
熟料,相益彰却已笑,不等她踌躇着开口便接下去,“父皇将这件事否了,对吗?”
段新钰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他,“你别担心,父皇估计只是一时生气,过了这两天就好了。”
“我没担心,也不伤心。”相益彰好笑,他伸出手指,弹了弹她额头,“瞎想什么呢?你也不用担心,父皇这时候不放我出去,是因为还没到放我出去的时候。”
段新钰歪着头,疑惑地看他。
他笑着摇摇头,却没多解释。
没到时候?究竟什么时候才算到时候了呢?
段新钰没将卢赞梅的事情跟随遇安说,因为她根本没将那事放在心上,她也由衷认为,那只是件小事,不会有人那么想不开专门为这件事来谋个对错,她谋不起,这事本来就是卢赞梅的过错。
谁想,一天,她带着圆圆给太后娘娘请安,请安出来时,恰好跟陈王妃走在了同一条道上。
陈王妃估计身子不大好,脸色常年画着浓重的妆容,却依旧遮掩不了来自底子上的苍白和病弱,她还爱穿一身厚重的灰褐色,本来清丽又年轻的面貌硬生生被这身穿着打扮给养老了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