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觑了觑沈澄,又斜了斜裴妍,好象他也只办错了这么两件事儿而已,怎么这两件都和裴家顶了头呢。
再有。自家少爷这么当众挑破,是在说。这个锅他不背了吧?
也是,先前王贵武那茬事儿,已叫他当街吃了这丫头的冷语。今儿曹家人又当街要行凶,逼得一个小女孩家不得不当街舞刀弄棒的自保。
本来也没把这件事想得那么那严重。而只是当作热闹瞧的刘万平,因自家少爷当众表示自己不背锅,而突地觉得这件事儿比翟家那件正面相争的事更严重。
于是。他便有些义愤填膺地接话道,“即这样。不用曹家就是了。青州府那么多园圃,哪家没有可用的花草?”
只顾着惊讶,这位沈先生这么快就脱了马甲的裴妍,听到这里,猛地的回神。她向刘万平笑道,“刘班头,即你们不用曹家了,不如用秦家的花草怎么样?”
曹家不是擅长挖墙角么?不是无事生非找她的麻烦么?
挖墙角什么的,她也会!
而且被人欺负了,若没机会找回场子也就罢了,忍着气吃个亏,虽有些憋气,也不是不能忍。可眼下有个大好的机会放在眼前。白白放过才是傻子!
刘万平先是看了看沈澄,见他不置可否,正伸手为自己添茶。
不反对就是同意了。刘万平便自做主张地点了点头。
只是,他沉吟了片刻,正色和裴妍道,“陈家老爷独爱牡丹。除了造景所需花草,另指定要建一个牡丹园。似乎秦家的牡丹都是中品以下?”
这个裴妍并不知道。她去秦家的时候,那牡丹花都已开败了,根本没见着花。只听张栋说过,都是普品而已。
而她,也正如她自己所说的那般,花木在她眼中只有好看不好看而已,并没有名贵不名贵之分。
这其中,更深层次的原因是,时下大热的,号称价值千金的,像什么魏紫姚黄赵粉二乔洛阳红白雪塔之类的,在她熟知的世界里,在那些近代培育出来的新品的打压下,已经没那么名贵了。象雨后风光、春柳、绿幕隐玉、春红娇艳、胜葛巾等这些近代培育出来的牡丹,无论是在花形花色香气,以及花朵的持久性上,都不比这些所谓的名品差多少。有些还要远胜过它们。
以至于,她一直认为,牡丹这一样花草的价值在于它的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