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牙齿打颤的声音。
有些事,不去想,永远不会觉得恐惧,可一旦想起来,就会遍体生寒,让人恐惧到骨子里。
卢氏慢慢的靠着墙壁瘫坐下去,屁股被一东西膈应道,惊的她往边上一滚,扭头看去才发现是一把斧子,正是家里劈柴那把。
她顿时明白,朱二郎变了。
彻彻底底的变了。
“错了,错了啊!”卢氏轻轻的叫了出声,靠在墙壁上,整个人格外的难受。
那厢,朱老头慢慢的走到朱二郎身边,“二郎,你从哪里找出来的刀?”
心里亦是害怕、担忧、慌乱。
还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眼看天就要黑了,却无米粮下锅,忙活一天,回到家连顿饱饭都吃不上,我便从鸡圈抓了鸡杀之,拿斧头砸了锁,从里面拿了米、面、猪肉,让小小他们煮了,只是在库房看见这刀,觉得和我甚是有缘,我以后也要进山去打猎,就拿出来磨了!”朱二郎的声音很轻。
也很镇定。
甚至边说边磨刀,“爹,这刀我要了!”
朱老头想说一句不,但他说不出口。
如卢氏一般,他对三十五年前那个夜晚发生的事情,太刻骨铭心,穷其一生,他都没想过,他会经历那样子的事情。
恐惧之后是无限的欣喜。
平白无故多了一个儿子不说,还有了一大笔钱,立即悄悄咪咪在后院挖了一个坑把那男人埋了,带着卢氏、大郎离家,说是去做买卖,恰逢那个时候,卢氏也是大着肚子,眼看就要生,等这一出去再回来,卢氏肚子里那孩子却是个女儿,便对外称生了一对龙凤胎。
赚了钱,自然要买地修屋,那后院子却是万万不敢动,后来盖了小屋子,拿来堆放柴火!
这一刻,看着朱二郎这样子,朱老头又想起那个男人来,尽管遍体鳞伤,却还是昂首挺胸,眸子跟刀一样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