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横行的年代，宣传是可怕的。 兴娱公司在宣传方面做足了功夫，投入的资金也是庞大，但带来的效果却是不佳。 一天的时间，想要得到一万元钱的人很多，经过众多媒体的力挺再加上宣传的都是权威公司，没有人会觉得这一万元是个虚头，很多人都试过，但真正能得到的人并不是很多。 如今，“雅俗共赏”的分类并不是很多，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但有的分类已经出现了主播的身影，只是现在一切都需要缓冲，那也只是个称呼，并没有在直播。 不仅花费了资金，就连人力都是很多的。 每成功一个，魅影公司就会派出一些人去成功者的地方，或是再一次确定，或是教导这些人如何使用设备，或是携带魅影公司的善意帮助他们改善环境。 如此一来，倒没开始获利，便已经血亏。 只是，不论是对谢军豪还是夏青山来说都觉得宣传的力度不够，两人都不相信泱泱华夏民间艺术家只有这些？ “宣传，继续和那些登广告的平台商谈广告的时间！” 夏青山一声令下，又是一大笔资金的投入。 这一天是疯狂的，也是让人烦恼的。 国内几个流量最高的软件频频出现“雅俗共赏”这个软件的广告，虽然没有主播在播，但名气却打了出去，尤其是那一万元的手笔，让很多人眼红。 可是对于那些不在意的人来说，一天之内弹出个十几条的广告，而且是同一条，只是形式不同，更无奈的是还是手机好几个软件间隔时间弹出来的。 “这国内几个的软件什么时候有这般尿性了！” 很多人在哀嚎，烦不胜烦。 …… 头条。 “” “” “” “……” 兴娱公司也买通了头条，一天的时间，头条的小编都在报道这件事。 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这件事，越来越多的知道了这个直播软件。 …… “这是真的，我刚刚真的领到了一百元的红包！” “我也下载了，不过我不仅领到了百元红包而且还获得了一万的红包，真是太爽了！” “呜呜……，我推荐了好几个，但人家就是说不合格，只能看着自己手上一百元的红包发呆了！” “这判断的标准到底是什么啊？” “大概是一些民间艺术之类的，像剪纸，雕刻，泥像，美食……之类的，有的是雅俗上面有的分类，有的是他们官方人员判断的分类，你没看见这分类是变化了的，而且那些变化的分类的下面都有一些注册主播的信息什么的。” “折子戏算不算？皮影戏呢？” “不知道，你可以去试一试，反正又不亏。” “……” …… 全民热议。 年轻人很是热衷，很多人都在回想自己家里的老人会不会某项特殊的技能，而那些技能又是不是符合要求。 有的人是真的想到了。 …… 燕茹歌，一个戏剧学院的学子。 她学的是汉剧，原本不是选这个专业的，她本身来戏剧学院并不是为了学汉剧之类的戏剧。 她热衷于皮影戏。 “一口诉说千古事，双手对舞百万兵”是皮影戏艺术最生动最大气的写照。 燕茹歌不是戏剧家族，她对皮影戏产生兴趣都源于自家邻居，那个和蔼的老奶奶。 自己小时候很喜欢找老奶奶玩，老奶奶是有亲人的，但燕茹歌却很少见到他们，或许只有在春节的时候，燕茹歌才会看见奶奶的亲人。 老奶奶很孤单，每次自己去找老奶奶聊天的时候，老奶奶都会给自己好吃的或是给自己讲故事。 那是老奶奶的亲身经历，那是涵盖大半个世纪的故事，虽然只是一角，却成为了那时燕茹歌心里最美的童话。 直到有一天。 也是一年春节。 燕茹歌在家里和爸爸妈妈还有爷爷快乐的等待新的一年的到来。 燕茹歌在放鞭炮的时候却发现了老奶奶家里昏暗的灯光。 她不知道为何会这样。 她玩着手里的烟火，跑啊跑一直跑到老奶奶的家里。 她看见了老奶奶，却只是看见了老奶奶。 “老奶奶，怎么是你一个人呢？” 说完，还四处张望，往年可不是这样的。 “他们没回家，都有自己的家了……” 老奶奶落寞，有些伤感。 “孩子，想不想看戏呢？” 那时候还小，不懂老奶奶的话，但玩心很重，老奶奶的话吸引了她。 那一刻，她看见老奶奶拿出了她从未见过的一些东西。 她不知道是什么，也叫不出来，但很真很好看。 “奶奶，这是什么吖？” 孩子的世界总是充满好奇的，这是他们探索世界认知世界的最大源动力。 奶奶笑了笑，眼中一片宁和。 “这是……皮影戏！” “皮影戏……” 小脑袋摇了摇头不知道老奶奶说的是什么，孩子的天性只是让她看着老奶奶的动作。 她发誓，这是她见过老奶奶最认真的时候，也是……最美的模样。 至今无法忘怀。 老奶奶将灯关上，开了一个她不知道是什么的另外一个灯。 亮度的一下子变暗，并没有让小女孩害怕，她安静了下来，老奶奶的一切都让她感到好奇。 只见老奶奶将各种模样的兽皮放在亮子前，似乎是在实验什么。 燕茹歌不知道是什么，也没有问这是什么。 她看着那些栩栩如生的兽皮，她不知这是兽皮，但她似乎看到了一个个的美丽人物。 “好漂亮！” 燕茹歌走的更近，这时候老奶奶似乎是挑选好了。 可以开始了。 “奶奶要开始了哦……” 朝着燕茹歌说了一句，老奶奶便开始了。 灯光下，是一男一女的身影。 灯光下，是小女孩和老奶奶的故事。 “山伯兄！” “英台兄！” 老奶奶的声音变了，不再是她原本的声音，似乎是随着那两个人的动作在变动的。 外面的鞭炮一直在响，里面不受丝毫影响，房间里仅有的亮光，便只有这一处了。 在燕茹歌的眼里，仿佛是一个世界。 两个人的世界！ “真漂亮……” 燕茹歌听过这个故事，那是老奶奶讲给自己听得，她不懂这个故事，但她却觉得好笑，为什么这个什么山伯不知道英台是女的呢？ 明明连我都知道啊…… 嘘，不是奶奶告诉我的…… 这个什么山伯，好笨啊！ 小女孩看着戏，不知不觉的笑了。 这一刻，仿佛是永恒。 …… 燕茹歌不由的笑了起来，或许就是那个时候，自己被这神奇的东西给吸引了吧。 在以后的日子，哭着喊着要让老奶奶教自己。 长大了，也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不然，怎会考进这个学校？ “只是，为何没有皮影戏啊！” 燕茹歌是失望的，如此伟大的艺术却学不了。 她有点想老奶奶了。 回到家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当初选这个学校，近也是一个原因，至少自己可以时不时的回家看望家人，还有老奶奶。 嘻嘻，还没把奶奶的本事学完呢…… …… 一个上午的时间便回到了自己的家。 迫不及待的找到老奶奶。 自己长大了，老奶奶更老了。 似乎，很少看见老奶奶的家人了。 再一次来到老奶奶的家，很是冷清。 老奶奶老了，满头岁月的痕迹。 “老奶奶，我来看你了……” 老奶奶没有说话，她只是看看自己，似乎是在回忆自己是谁。 许久…… “哦，是小歌啊……” 老奶奶朝着燕茹歌笑了笑，久违的笑容竟让燕茹歌感受到老奶奶的喜悦。 “嗯呐……” “老奶奶，你身体还好吧？” 一直以来，燕茹歌都将老奶奶当作自己的奶奶，老奶奶也喜爱自己，将自己视为她的孙女。 “好好好……” 老奶奶的高兴是显露出来的，整个人笑得很开心。 “小歌啊，你过来……” 老奶奶有些认真，这一刻，燕茹歌竟然看到多年前的那种眼神，竟然有一丝神圣。 燕茹歌扶着老奶奶。 老奶奶带着燕茹歌走到一个房间，那是多年前看皮影戏的房间。 “拿着……” 燕茹歌不可置信的看着老奶奶将那皮影戏的亮子，兽皮之类的工具交给自己。 “孩子，你是和奶奶一样的人，都爱着这玩意儿。奶奶也没什么能给你的，这就当是奶奶送给你最后的礼物吧！” 奶奶一脸郑重。 “可是，奶奶，这可是您最喜欢的皮影啊，更何况你还有自己的亲人，您可以给他们啊！” 燕茹歌不敢要，不说这形形色色的兽皮，单单是这手中的其他东西，那也是瑰宝啊！ “奶奶家的那些人啊，奶奶又不是不知道，若是将这些东西交给他们，不是毁了便是腐朽掉，也只有将这些东西放在你的手里，奶奶才会放心，也只有你才能发挥它们真正的魅力！” “奶奶……” …… “爸妈，我想休学！” 回到家，燕茹歌的第一句话！ 她爸爸是沉默的， 她妈妈已经火冒三丈， “你这闺女，好吃好喝供你上大学，你倒好，读了几年回来就跟我说这话，你读书读傻了是吧，我打死你个混账东西！” 燕茹歌没有反驳，没有反抗，这一切都是她所想到的，只是，爸爸的反应，竟然是如此的平静。 眼看棍子就要落在燕茹歌的身上，母亲虽然有些不忍，但并没有手下留情。 啪！ 一棍子打了下去，直接将燕茹歌打趴下。 实打实的力量，实打实的一棍。 落在身上，痛在心上。 紧咬着牙，燕茹歌泯着嘴，却没有喊出来，亦没有说放弃，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 母亲见状，再一次抬起棍子，欲再打这个不成器的女儿。 啪…… 父亲制止了母亲。 将女儿扶了起来，让她坐下来，同时还劝着自己的老婆。 “别生气。” 看着女儿，父亲叹了一口气。 “当初你要选戏剧，我们原本是反对的，学了这个，没什么出息……” “但你自己的坚持，我们也就任由你胡来，想着，以后你遇见些挫折就会放弃，这戏剧，可以当作你的乐趣，但并不能当作你的工作。现在这个社会，谁又会在意你学的那些东西呢？” “原本打算在你毕业之后为你谋个好工作，爸爸这几年也赚了不少钱，你要是想有自己的事业也不是不能做，或是去上班，爸爸也是可以给你弄到一份工作的。你的未来，爸爸和你妈妈早已经打算好了，等你累了倦了的时候，我们便可以最后再帮帮你，以后也就安心的呆在家里，过过舒服日子。” “可是，为什么又要退学呢？那戏剧对你来说不是很重要吗？当初不是你哭着要选的吗？怎么，现在便要放弃呢？” “本来我们是该高兴的，但从心里来说，我们还是希望你读完，毕竟还是有个文凭的……，可是你现在这么已放弃，不就全都前功尽弃了，也不怪你妈打你，她心里比你还疼呢……” “也算了，你想要放弃就放弃吧……，趁我们现在还有时间，能多照顾照顾你，你若是还想如何，就和我们说，不一定能帮的上你，但以后若是倦了，爸妈还是能保证你生活无忧的……” “……” 父亲的话说完，燕茹歌早已经泣不成声。 母女两人都哭了。 “对不起，爸妈，是我任性了……” “可是，女儿是真的喜欢热爱啊，女儿想要试一试……” 燕茹歌知道，这是自己最后一次任性。 “去做吧，累了的话，就回来吧！” 父亲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爸，我……” …… 和爸妈说清楚了，自己并不是要离开家，两人也被愣住，女儿休学并不是和自己想的这般，只是为了完成一个老人的愿望，或是自己的愿望。 两人有些苦笑不得。 但不论怎样，他们总归是支持女儿的。 …… 这是谢军豪见过的唯一一个这么年轻的手艺人。 当她说出自己就是手艺人的时候，说不吃惊是不可能的。 原以为对方只是一个推荐人，但事实却是相反的。 “你……你有什么技艺？” 谢军豪理解了之后，便按照正常流程询问女孩。 燕茹歌没有说话，她将自己房间的灯关掉，打开了另一个。 谢军豪开始还很奇怪，不明所以。 不过，在女孩开始表演之后便知晓了。 “是皮影戏啊！” 柔和婉转，丰富多样的唱腔，和她的年龄完全不相符。 “这……” 一戏看完。 谢军豪鼓起了掌，这是发自内心的赞善。 “很棒！” “谢谢！” “欢迎加入我们雅俗共赏！” 说完还朝燕茹歌伸出手，燕茹歌愣了一下，随即两人的手握在一起，隔着时空。 …… “奶奶，我要去直播了……” “皮影戏我还没有学好，您要去帮我吗？” “奶奶，皮影戏一定会被人们喜爱的……” “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