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长大了。谢珣失神地想。长高了,黑了一些,瘦了许多,少年时的轮廓被风沙磨砺得更加鲜明立体,又掺了血与金戈的味道,成了一个很俊、又不止俊美的成年男人。
“再不理我,我就亲你啦。”男子含笑唤回他的注意。
谢珣浑身一震,重新闭上眼,不叫其中的挣扎与悲哀被……哪怕仅仅只是一个幻影看到。
“秦小将军,你只是药物作用下我看到的幻影,你不存在。”谢珣沙哑着嗓子道。
是的,只是幻影,不可动摇。
秦既白的幻影撅撅嘴:“我当然知道啦……但这同你想不想让我亲有什么关系?反正我是假的,是你想象的,那亲一下也没所谓吧。”
啊,真像是某个人会说出的话。
谢珣闭目抵抗蛊惑,耳边却突然出现轻柔缱绻的吐息:“到底要不要亲,班助?”耳垂酥麻,尾音上扬的小勾子,勾得他浑身发痒。
谢珣却仍做出闭目塞听的固执模样,心跳渐渐加速、下坠,等待着。
如他所料,不一会儿,秦既白收回了所有骚扰,沉默半晌后才委屈难过地闷闷道:“我就知道,反正,班助无论何时都不会选我。”
谢珣一颗心一瞬间又酸又涩又涨,他想跳起来大叫、表白,理智上却明白他早把唯一一个将心血淋淋剖出来捧到人面前的机会自个儿舍弃了。
那幻影又成了大大咧咧、满不在乎的模样。“嗨,你不要我算了,阿羽还在家等我回去哩,我走啦!”说完飘然而去。
谢珣心口被捅了一刀,鲜血淋漓地痛,“别走!”他痛叫道,下意识睁开眼睛去追,却忘了刚发病浑身无力的身体状况,狼狈地跌下床,手无力地空握着。
哈,真不愧是幻影,同本人一样的无情多变。
半晌,他躺在冰凉的地上,慢慢地、慢慢地蜷起身体,以袖掩面,低低地惨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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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没有遇见过那个人。
毕竟谢珣和七皇子的关系维持在一个很怪的状态。谢珣算是七皇子在朝中布下的棋子之一,有七皇子的荫庇、有个好姓氏、有真材实料、又是夷光先生的关门弟子,他和同期比升官升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