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朝廷同时还下发诏书,命各郡举荐二十以下、十五以上的年轻人就学并且不问出身、只要有求学之心,就都可以来长安报名。
张既和游楚就是在左冯翊推举的入学士子,他们拿着官府给发的凭据,一路畅行来到长安。
“小王公?”张既哑然失笑,心平气和的说:“你未免太瞧得起我了,我出身单家,如何能比得上太原王氏?”
游楚挑了挑眉,正准备再说下去,却听见路边突然传来乐声、隐隐还有人的恸哭声。
“这是怎么了?”他刚一说完,便只见路尽头缓缓走来一队披麻戴孝的队伍,紧跟着的有皇帝出行专用的羽葆鼓吹、以及前后四十个手持华丽纹饰的宝剑的武士。
当头过来的是一名御者,手执羽葆在前开路,用以指挥后面的队伍。随后则是弹奏哀乐的黄门鼓吹、以及班剑武士。整个队伍肃穆庄重,隐隐传来抽噎和哭泣的声音,压抑的让人说不出话来。
“让道吧,这是宰辅才有的葬仪。”张既淡淡的说道,随即与游楚让到一边。
游楚看到这里,扭头对张既小声说道:“这、这莫非是司徒赵公?”
张既沉默着点了点头,话已至此,说再多都是赘言,那位助皇帝罢黜王允、推行若干新政的司徒赵谦,终究是没能熬过这个秋天。
当葬仪队伍缓缓经过的时候,两人甚有默契地一同躬身作揖,以示对这位已逝重臣的尊敬。
“鼎足缺一,看来朝廷又要乱上一阵了。”身边不知何时站着一名年轻人,虽已是秋凉的时候,他仍然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一个包袱背在胸前,双手怀抱,很是珍重的样子。
张既看他这打扮,不难猜出对方与他一样也是要入读太学的年轻人。他不由带了分亲近,想了想,说:“你知道的太少了,不能这么妄下猜测”
说到这里,张既又发觉自己也未必知道多少,突然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中途梗住。
“哦?”那人转身看向张既,打量了几眼,说道:“在下贾逵,字梁道,自河东来,于朝中之政不甚了了,一切都是从旁人听说。有什么失当之处,还请尊驾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