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我没明白。”那犯人正要走开,却被他一把扭住走拖不得,一脸疑惑。
  俞修龙脸色甚是焦急,“不是……他说什么进了牢营,就一辈子是牢犯?”
  犯人只当是什么事儿呢,摆开他手臂,没好气道:“就是啊,他说的有什么错?”
  “哎,错了吧……怎么能是一辈子?!”俞修龙眼睛瞪得吓人,笑道:“我满三年就要出去了!”
  “谁告诉你的?”那犯人见他说的好笑,回道:“自大明开国以来,还没有哪一个充军犯能回去的,除了终身,便是永久了!”
  俞修龙见他不像开玩笑的语气,越发急了,手臂发力,如铁钳般捏着他的手臂,连问道:“什么终身?什么永久?你说清楚!”
  “嘶……轻点儿,轻点儿……”那犯人被他捏得龇牙咧嘴,“终身就是……你这人这辈子充军到死,不得解脱;永久……就是、是除了你之外,还要子孙绵延,世代充军……”
  俞修龙如被惊雷震了的蛤蟆,半天合不拢嘴,额上直冒汗;那犯人趁他发呆的当儿,挣脱走了,兀自甩着发痛的胳膊,口中嘟囔。
  “我不信,我不信!”俞修龙又扯住几个犯人,向他们发问;那几个犯人的答复却出奇一致。
  “原来,他们骗我……他们是在骗我!”来的路上,老李老赵只说充军三年可回,好歹莫要再惹是非,捱捱便过去了。
  俞修龙按住心口,他看着那营房土墙,只感到浑身窒闷,仿佛被一张大被紧紧捂住,大汗淋漓,丝毫透不过气来。
  “妈的,混蛋……竟敢骗我!”
  咚咚咚。
  俞修龙疯了般捶墙,发出阵阵闷响;其他犯人听见声音本欲开骂,出来一看他那怒火三丈的模样,立时又把话咽了回去。
  “哪个王八蛋在捶墙,不想活了?”几个性子刁的老犯人出来看见,立时劈头盖脸一顿骂,“俞修龙你发什么疯?!”
  俞修龙不理会他们,只是一味捶打发泄心中郁气;老犯人见说他不听,一时气急,上来推他,岂料被他环臂反推,但觉一股大力涌来,瞬间便已跌出数尺开外,撞得闷哼。
  “嘿,你这小子今儿犯拧是不是?”
  几人扑上去打他,却被俞修龙三拳两脚打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