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瞬,他可能有些后悔,有些难过,也有些怜爱,但唯独没有怨恨恶意。
不知想到了什么,或许是他此行的初衷,巨大的力量促使他快速整理好了情绪。
他开始在卧室中转悠,想把手指藏好,藏在一个既不影响他仪式感,又不会损害死者往生投胎的地方,很遗憾,他在这里没找到……”
甘小芸忽然转身,慢慢朝外走,边走边继续述说:
“……他首先看到了洗手间外面的钢琴,他觉得有戏,在钢琴上坐了会儿,弹了几个音节,也或许,是把所有按键从头到尾按了一遍,但可惜,钢琴键没有问题。
他有些烦躁了,有心找个空档,将中指直接扔进金属弦音板的缝隙中,又觉得太过敷衍,太缺乏尊重。
他开始在周边十尺之内徘徊,观察。
红酒柜,花架,绿植罐子……都不合心意,都太敷衍,都代表不了他的爱和尊重。
他想要去阳台上喘口气,然后他就发现了顶灯的暗斑问题。
他是个很有生活的人,喜欢将家里的一切照顾得妥妥当当,led吸顶灯的恒流驱动松脱问题,很多家庭都遇到过,他家也是。
所以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
算了下距离,一墙之隔,恰在十尺之内。
他就开始做了。
做完之后,他轻松且愉悦的再次回到了卧室,他站在华海鸣的尸体前,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些话……”
说到这里,甘小芸的身形突然晃了下。
视觉上,有种强烈的车窗淋雨的模糊感,周边视线也变得有些支离破碎。
此情此景,余逸有些熟悉,居委会招新那天,她为了硬开“玲珑九窍锁”,差点脱力过。
顾不得品味她话语中的骇人之处,上前一步,抚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