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来,成贤王给他的印象,不过是宝玑王府中一个孱弱的世子,也是楚宝玑手中的一个提线木偶,他没有料到,这个疾病缠身的瘦弱身躯之下,竟有如此狼子野心。
果然,能成为大楚皇族之人,个个都不是善茬。楚仇如此,楚狂刀如此,楚宝玑如此,连楚贤也是如此。
他道,“贤侄,你肺痨晚期,又没有子嗣,自己身体还能挥霍几年尚不得知,又如何说出这种话来?”
楚贤呵呵一笑,目光尽是阴冷。
“不劳叔父费心,我手中有兵权。”
“护国铁卫三万兵马?能够抵挡住大楚百万精锐?不说这些,左右庭王就有二十万兵马,你能抵挡得住?”
楚贤叹了口气,“你在宫中坐久了,还是不够了解人心啊。这些兵马,真正能为你卖命的有多
少?愿为大楚卖命的又有多少?几大王帐、部落首领,他们手中握有重兵,若真遇到皇权之争,他们也只会隔岸观火、待价而沽。实不相瞒,左庭王童方已率军离京,右庭王兵马,早已投靠我父亲。”
“你今日所为,能过得了宝玑王坎儿?”
楚贤笑道,“他现在怕是还在行宫之中花天酒地呢,他时日不多了,我不想打扰他。”
“楚宝玑当年武功虽不如楚狂刀,却也是一代高手,手下又有吕凡人这等猛将,你又如何有必胜把握?”
“这个就不劳叔父费心了。我既然走出这一步,自然也留下了后手。”
布达道,“没想到,你竟连自己亲爹都杀。”
楚贤傲然道,“当年,唐太宗杀兄,成就一代明君,宋太宗杀兄,成为一代仁君,我连父亲都杀了,岂不成为天下第一帝君?”
布达语结,道,“说得这么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萧金衍却问,“成贤王是不是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楚贤脸色阴沉不定,“你怎么知道?”
萧金衍笑了笑,“天赐六年,拓跋绍杀道武帝拓跋珪,旋即为弟拓跋嗣所杀。元嘉十二年,刘勋杀父刘义隆,为弟武陵王所杀;乾化二年,朱友珪杀父朱温,为其弟朱友贞所杀,所以我才有此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