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车顶被枪击出一串弹眼,右边的玻璃劈里啪啦碎裂。我忍不住哼了一声,后背,右肩一阵刺痛,咬着牙总算把车开出了这个坡后拐上了公路。开着开着觉得口干舌燥起来,又开了一阵,嘴唇感觉很干枯,脑袋渐渐沉了起来,眼睛有些花……朦胧间看见前方不断闪烁着红色的光芒,越来越亮,亮到再也没有别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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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像绒毛一样轻轻飘落,旁边这位清瘦的中年人沉默寡言,只是牵着我的手走着,他的手很暖。雪花缀满了他的帽子、肩膀,甚至眉毛上也落着几片。雪越下越大,中年人张开大衣一角把我拉了进去。
雪已近膝深,天地一片苍白,这条路却依然没完没了。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我终于忍不住问。
“到你能力所及的地方。”他头也没低,目视前方,脚步不停。
“那个地方好玩吗?”
“到了那个地方你一定会很快乐。”
“哦,那太好啦……”
也不知走了多久,雪更深了,他开始抱着我艰难前行。我又问,“还有多远才到啊?”
“孩子,我的路快到了,你的路还很长。”
“我们不去了行吗?太冷啦……”
“不行!”
“为什么呀?”我颤颤而问。
“这片大地上不能没有我们的身影……”我懵懵懂懂间被他高高拖举起,前面的雪更厚了。
不知走了多久,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听见前方鸟语阙阙,花香袭人,睁开眼睛朦胧的看见远处一片绿色。我雀跃道:“到了,到了,我们到了!”转头却看不到他的人,只有身后雪层留下一串笔直而孤单的脚印。一个声音在雪海中回荡:孩子,逆境中要么绽放、要么死亡……”
睁开眼看清这是病房,为此我已见惯不怪。但是因为刚才那个悠长的梦,总感觉病房内的白色像极了梦里那天地的一片苍雪。哈瓦斯靠在旁边睡着了,看着他不禁让我有些欣慰,至少,这次并不完全是孤单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