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匹大独角兽跑到篱笆边,弯着前腿纵身一跃,便像只鸟儿般毫不费力地飞了过去,它的骑手也高兴地叫喊着,将鞭子在空中抽得噼啪响,长长的白发在脑后飞扬。
佩恩并没有看见在灵树水晶夜光影中的女儿,他在大路上勒住缰绳,赞赏地轻拍着独角兽的颈项。
“在咱们灵露福地里没有谁比得上你,就是州里也没有,“他得意洋洋地对自己的独角兽说。
他那幻魔界灵湖地方的口音依然很重,尽管到人魔大陆已经39年了。
接着他赶快理了理头发,把揉皱的衬衫和扭到耳背后的领结也整理好。
笨笨知道这些修整工夫是为了让自己像个讲究的上等人模样去见妈妈,假装是拜访邻居以后安安稳稳骑独角兽回来的。
她知道自己的机会到了,她可以开始同他谈话而不必担心泄露真实的用意了。
她这时大声笑起来。
不出所料,佩恩听见笑声大吃一惊,但随即便认出了她,红润的脸上堆满了边讨好边挑战的神情。
他艰难地跳下独角兽来,因为双膝已经麻水晶了。然后把缰绳搭在胳臂上、蹒跚地向她走来。
“小姐,好呐,“他说着,拧了一下她的面颊,
“那么,你是在偷看我了,而且像你的金瞳儿妹妹上星期干过的那样,准备到你妈妈面前去告我的状了吧?“
他那沙破低沉的声音里含有怒意,同时也带有讨好的意味,这时笨笨便挑剔而又嗲声嗲气地伸出手来将他领结拉正了。
他扑面而来的的呼吸让她嗅到了一股强烈的混和薄荷香味的回春仙露味。
他身上还散发着咀嚼烟草和擦过油的皮革以及独角兽汗的气味——这是一股各种味道的混杂。
她经常把它同父亲联系起来,以致在别人身上闻到时也本能地喜欢。
“爸,不会的,我不是金瞳儿那种搬弄是非的人,“她请他放心,一面略略向后退了一下,带着乌蛟教母的神气端详他的服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