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刘启表现出积极的一面,樊英花也不能刺激他,含糊地说:“让不让你回,等打完这一仗再说。”
刘启点了点头。
他又说:“夜袭一定要伴随火攻,火起来,营地里亮,要调集弓手压在地势高的地方。你看这样行不行?收集一些灯油,我先带着我这些人进去放火。”
樊英花扫视一遭,拒绝说:“不行。就凭你们几个?太危险,让樊缺带人进去。”刘启神秘地摇摇手指头,冷笑说:“他?他怎么能行。除了我?还真没人能干成这事儿。靖康的行营是有规范的,这些规范,只有我一清二楚,比如说一军扎几个营,一个营几个帐,岗哨几个,哪些放着军资,哪些住人,路障怎么设,鹿砦、壕沟怎么弄,灯火怎么举,兵士的口令怎么检点……这些樊缺知道多少?而我全清楚,现在他们的衣物盔甲好找,人一乱,混在里头如鱼得水。”
他继续说服说:“本来打死我,我也不肯冒这么大的险,现在为了能回家,我拼了。”
樊英花迟疑了一下。
这么说,樊缺混入敌营放火还真是难度挺大。
刘启趁热打铁,又说:“人不宜太多,更要机灵,我得能够指挥得动。也只有用我手下的这几号人才放心。”
樊英花立刻瞄向赵过,问他:“机灵?”
刘启点了点头。
他突然手插嘴里,吹了个让樊英花刺耳的口哨,大声问:“阿过。”赵过大叫一声:“前方有人。躲起来。”
刘启乐乐地问:“怎么样?”
樊英花一咬牙,说:“生死存亡之战,你上就你上吧,我听你的安排,但是有一点,我把陆川给你。你得保证片刻不让他离你左右。”
刘启点了点头,要求说:“但他也要绝对听我的。”他几步跨到郡城的地图前,说:“你们看。我们虽然绕不过城墙到城南官兵的营地,但这儿是个水口,下大雨的时候,陈绍武经常摸着城墙根子在这抓鱼,现在刚到春季,水还浅,郡里多少年没修这水道,溜着边水也不深,我们就能进去……进去之后,我们就能到这里。这里只有一堡之隔,我在这个堡旁边的旧房放一把火,堡里的兵怕殃及,肯定出来救火,这时候我们趁机杀散他们,开门放骑兵从这里通过,过了这道门堡,一里之外就是城南的兵营。到时候,弓手全上到高处,再四面放火,官兵从其它地方赶来,就全是活靶子,进去,撤出来的通道就死死把在我们手里。”
他凶狠地说:“一里而已。如果这样你们都冲不动他们的军营……”
樊英花一下把自己让祁连记下的纸张捞手里撕了,喝道:“冲不动。那就是我们太无能。”
刘启却赖笑一下,说:“无能也没关系。你们就再往南绕,找上风的位置,别怕。我使个绝的。我把营地旁的草料场烧了,官兵骑兵驻扎在城南这个地方,不是图草料场取草料豆料方便,周围还有木场,碳场和油料场……春天了,好几天都在刮南风,一烧起来,半个城都是烟云,他们援军上不来,你们再占据上风位置,使劲冲击,把他们这块营地里的兵给打散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