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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阵子,刘启连躲带逃,已到了东面的宅子。
宅地到了这里上到一处平缓的三角坡,山坡呈现斜形,延到西北便是庄后山峰,而往南,则可望到打石场和一座半废的门楼。
为了防泥水,其上种了多种小叶灌木和树木,并开出沟道。
一接近这复杂的地形,刘启就像足一只瘸腿的入山老狼,他在干灌木棵下下脚,时而纵身一跃,时而因雪下的石头摔倒。
风涛卷松,发出巨大的哗啦声,掩盖住他又轻又快的步子响。
行了好一阵,最终看坡上几座翘翘的木楼半身幽暗地矗立着,他再不敢轻易上前,躲在一座石头下就地休息一阵。
背后喧闹的声音越来越大,鸡叫,狗吠和梆子响混着风吼,遥遥可以听到几处喊声,都是“见面报名”之类的通告。
太爷家大乱,正是刘启想要的。他探了几下头,紧紧抿着的嘴角勾出一丝微笑,心想:自己只胡搅了几下,就乱成这样,看来他们想谋反,心虚呀。突然,他又警惕起来,这儿也有了脚步声和火光,是五六个人把了路口,四处打着灯耀。
扫过雪的路面冻住了,并不能留下清晰的脚印,要找也只能探一探路边。
刘启根本不是从这一片进雪地的,路边也没留脚印,他的藏身之地和路之间隔了条石沟,所以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安全,只等几个人们敷衍几下就离开。
他等了半天,也不见他们走过,这才暗暗后悔,恨自己因犹豫不决被人堵在这一片。天气除了奇地冷,石头暗处虽然避了风,照样手麻脚疼。看来这太爷家还是有头脑清晰的人,他缩成一团,伸出头,看两个人跨过了沟,提着灯笼,来到近处看雪地,不自觉地往腰间摸去,摸了一下便苦笑,才记得刀子早被取下。
那两个人并没有深入太多,最终还是不耐烦地离开。
刘启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连忙舒展了一下身子,哈手跺脚。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被风吹来,有人在远处喊道:“刘启!”
他分辨出这是小许子的声音,几乎当成耳误。可声音渐渐清晰,再不可能听错。
他怎么会找我?难道是乘乱逃出来了,要我带她和陛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