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启怔怔地看着,突然发呆地嚷:“马,真是马!敌人的马。”
众人或坐或站,或歪头或愣神,无不心情紧张地努力辨认。最后,他们决定派人去看看,也好证实心中的疑问。
跟在他们身边的大人已自告奋勇,逢术托个人回去说一声,就和一个汉子摸着石头梁往断崖那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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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马的确是猛人的马。
当年完虎骨达精选猎手、马匹,一天行军可达三五百里,战斗力让所有的对手都心惊肉跳。可今不如昔,他们这次在东部草原征凑人手,只能以步骑作战,再也没有闪电如风的来去,一碰到放地联军的正面人马,就逐渐形成对峙之势。
双面你来我往,小规模拉锯,显露出越来越多的硬仗势头。吃了刘海的诱敌深入,虽然战死了不少人,但他们还是顺利进入湟水流域,为了在马步作战中不被敌人冲溃阵脚,他们有意寻取背高之地,沿东部山脉几隅,摆开数里的阵势,并选取河谷地段放牧战马,希图鏖战中占据地利。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山中竟藏了敌人,已有暗哨先刘启他们半天,摸实了自己的人马。
大人小孩渐渐从纳闷和紧张中恢复,转为激动。
他们的头相继从高处的石埂上露出来,又相继伏下,再露出来,再伏下,似乎觉得这样出没也是战争,并因而忘记了时光的流失。
突然,一阵悉嗦的声音在背后传来。众人吓了一大跳,本能地回头,才知道不是被敌人发现,而是逢术两个扭了个舌头回来。
刘启早早地盯着看,发觉被他们死死摁住,用刀子顶着的是个头发锈成暗黄的中年人,他不但有双深亮惊慌的眼睛,体形也均匀,一时间,少年们极难和你死我活的敌人联系上。
“抓的俘获!”章血和刘阿孝都忘形地大声喊。
逢术没问舌头话,只用有力的胳膊绞着那俘虏的脖子往下按。而和他同去的汉子已迫不及待,往铙钹大的拳头上喷口粗气,狠狠地击在那已经弯成虾米一样的身体上,接着又是其它人暴风般的拳脚。
俘虏惨叫,求饶,继而口吐粘条,跟跟斗斗地挣扎。
几个男孩子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似乎要把敌人的模样认透,又似乎要记下这对待敌人的残酷手段,只有刘启转开视线,去看章琉姝两个女孩子的反应。
章琉姝的女伴已贴在章琉姝身上,眼皮不住地跳。
正巧,章琉姝也去看刘启,在两人略一对视后慌忙提醒:“你说抓个敌人回来问话,问好了好打仗?!”
刘启连忙点头,后觉地告诉逢术。
逢术应了一声,说了句“问过了”,便往前顺了两步,贴在那俘虏脖子后面,突然伸出刀子在喉咙处一抹。
等另一人协助他把俘虏压窝在地下,他便反复地拉动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