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禹回到了北亲王府。 窗外的雨声渐渐落下,淅淅沥沥砸在墙角的杜鹃花上。 原本是深夜。只有母亲的卧房灯火通明。人山人海。 他没有打伞,只身前来,风雨满面。 忽然一阵闪电劈过,隔着重重雨幕,他赫然看见白色丧幡正悬挂于母亲卧房门口。 梦中所见之事,并未曾少了母亲身影。 却为何母亲突然与世长辞呢? 一时之间种种情感裹杂着热血冲上了头脑。 他几乎有些目不能辨。 他禁得起打击,也遭受的了背叛。 他今日所遭受的一切,迟早会让这长府背叛他的一切都得到血骨累累的代价。 他仰天看着这微微落下的雨珠,干涸的眸子此刻微微得到些慰藉。 他想到那个少女悬崖勒马时候的决绝。 连夜赶路而回,他满身黑色的常服已经被雨水淋湿,贴到了身上。发梢还在不断的滴下雨水,面色有些惨白,嘴角却挂了一丝笑容。只是他虽然在这站着,浑身透露出一种极为阴冷的气场。 他的归来带来了一种比深夜春寒更加寒意顿生的冰寒。他对于世孙妃的死好像浑不在意,甚至嘴角勾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他归来的时候,黑色的常服里却透着浓重的铁锈的血腥的味道。 蔺氏的灵柩已经摆了上来。 屋子里站着的无非是世孙的一群莺莺燕燕,还有着一群仆从。 长特酒气醺醺走了回来,看到停放着的蔺氏的灵柩,一个激灵,酒顿时就醒了一大半。 “怎么可能?”他惊吓异常,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长禹一手狠狠地抓住了有些糊涂的瘫软着的长特。 “你还敢回来。” 长禹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她怎么可能会死呢?”长特此时脑子里面糊涂一片,只剩下了满心的恐惧。 长禹却是放了放,然后冷笑一声。只等着北亲王世子来了。惊鸿意识到这一点,便知道要速战速决了。 再说怀风所得的那个纸条,是让回去请了华贵马车前来。并告知太夫人惊鸿留在山寺多待一晚与禅师听经。 怀风虽然惊慌失措,但是娘子特意写的这纸条上条理分明,定有用意。 于是抢先摸黑回去。告知了南太夫人。 南太夫人得了这消息,立刻就差人去大相国寺看看。 何氏,林氏带着南颂以及和沈氏母女都惊慌失措的在家丁和仆从的护卫下逃回了南园。南先生勃然大怒,居然会遭遇到这样的事情。 详细询问的时候,却见分明少了南惊鸿。 “你们说,惊鸿去哪里了?” 南先生狠狠地敲打着拐杖,眉目里露出了厉色。 漾瑢大哭道:“祖父,却原来的时候我和娘亲走在后面,可是惊鸿姐姐说是晕车不适走得慢,于是就让我们走在前面,当时山贼突然出来,我们都吓坏了。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惊鸿姐姐……” “住口!”南先生的拐杖狠狠的打在了桌子上。 门外惊雷。 还有雷霆震怒的声音。 “为什么在最后的不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