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疲惫,眼角微红,比上次见面还要憔悴。
唐箐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碍于屋内的姜鸣,她又不好将人请进门。
这两个人,从来都不对付,现在两个人都摆明了情绪不好,哪敢让他们见面。
“芸姐,有事吗?”唐箐问。
唐芸见她那副模样,心里如同被刺了一下。
最近这段日子,她过得很不好。她哥还是赌博,前段日子才知道,他欠了不止一家赌场的钱。
父母让她卖掉先前买的公寓,给她兄长还债。生平第一次,她对家人如此失望。
父母养育了她,供她念书,供她出国,可房子是她辛苦挣下的,是她生平第一项资产,对她来说意义非凡。
兄长欠了赌债,父母不肯卖家中别墅,不肯卖兄长的房子,不肯卖家里的车,不肯卖公司,却要卖她的房子。
前些日子,父母专程将她叫回家去,言之切切,向她保证,等家中缓过来,一定帮她买一套更大的。
听见这些话的时候,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事实告诉她,并没有。
唐芸是个很重视家人的人,可不代表她没有理智。家中现状如此,走下坡路是无可避免的了。父母对兄长一向溺爱,以后还不知要收拾多少烂摊子。她的房子若是卖了,可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唐芸无论如何不肯卖房子,唐友德犹豫再三,卖了服装公司的股份。
他本就不是从商的料,过往那些年,也不过是躺在叶妩的尸体上坐吃山空,借着从她那里骗来的钱,撑出一个还算光线体面的排场。
如今将公司卖掉,至少不用在往公司投钱,还能偿还债务。
……
唐家的事情,在圈内知道的人不少,让唐芸在朋友面前丢尽了脸面,有些势力的,对她的态度几乎有着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变脸程度之快,令人心寒。
这段日子,唐芸遭了不少明里暗里的白眼,心中已十分敏感。
唐芸透过半尺宽的门缝,看着唐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