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指着那叠合同：“如果你是我，要么拼死一搏，要么坐以待毙，你怎么选？”
“当然选前者。”唐箐道。
姜鸣轻蔑的笑了笑：“是啊，当然选前者。输赢不论，坐以待毙从来都不是我的风格。即便赢不了，姓宁的也别想过好日子。”
他深吸一口气，慢慢平静下来，看着唐箐：“既然如此，你怪我什么？”
“其实我已经不怪你了。”
姜鸣飞快的瞥了眼她的脸色，心头听见这话的喜悦，如同潮汐般慢慢褪去。
如果是真的原谅了他，她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我只是觉得我们不适合。”唐箐道。
“哪里不适合？我们以前怎样，以后就还是怎样。”他急急忙忙的向她承诺：“什么都不会变。”
“风平浪静的时候，自然是这样。”唐箐忽而朝他伸手，让他到自己跟前来。
她坐着一张单人沙发，姜鸣轻轻坐在她侧边的沙发扶手上，任由她握着他的手。
“如果在这之后，又和之前一样，发生了一些事情，要怎么办？”唐箐忽而问。
姜鸣愣住了，随即强笑道：“这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多疯子，再说，我已经让人查过了我妈的生平……除了姜甯与唐友德，她没招惹过其他人。”
姜鸣这些年的曲折经历，归根结底，终因母亲而起。儿时的记忆早已斑驳，他想了又想，终究还是让人探查叶妩的生平，如果还有麻烦，也能尽早准备。
唐箐勾了勾他的手指：“你十七岁的时候，难道想得到，有朝一日你会经历过去一年的这一切吗？”
“一辈子这么长，以后会发生什么，谁能说得准？”唐箐抬头看他，一字一句道：“你以为，我不肯跟你在一起，是因为我误会了你。误会你在财产和我之间，选择了前者。”
“可我很清楚，你不是这样的人。”唐箐笑了笑：“卖身换钱这种事情，你根本不屑去做。或许有一天，你会跟我分开，原因可能是我老了，不好看了，跟不上你的脚步了，所以你不爱了……”
“闭嘴，不会有那一天。”姜鸣闷闷不乐的打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