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离开,像是在她心头剜下一块肉。
身上其他地方的肉,剜了还能长好,心头肉,哪里长得好呢?
姜鸣站在门口,听着里头慢慢传来细细的呜咽。
他低着头,神色晦暗。
前些日子他一直在想,为什么唐箐早知道,他并没有变心,却还是态度那么坚决的拒绝他。
直到这一刻,他好像才明白过来,这世间能破坏一段感情的,并非只有移情别恋。
就像此时此刻,他站在门外听着她在门里哭,却没有资格靠近,没有资格安慰……
因为在她心里,他失去了那份名正言顺,所以连与对方共度悲伤的权利都被剥夺。
对于想明白真相的唐箐而言,或许这份‘剥夺’,比‘真相’更伤人。
……
唐箐在屋子里呆了很久。
直到发泄完了情绪,又觉得腹中饥饿,这才从被窝里钻出来。
这两年,她觉得自己越发脆弱了,屁点大的事情也能让她落眼泪。
踩着拖鞋下楼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身上穿了条宽松的睡裙,想来是昨晚那个占便宜的王八蛋给她换的。
想到此处,她简直恨不得穿越时空回去揪出昨晚那个喝酒的自己狂扁一顿。
正在懊恼时,她走到楼梯的拐角,看见姜鸣裹着条浴巾,坐在冰凉的皮沙发上。
客厅里不曾开暖气,而此时,正是深秋时机。姜城的天凉得早,如今空气里满是萧瑟的凉意,十分冻人。
姜鸣站起身,姿态狼狈,神情多少有些尴尬。
“你呆在这里做什么?”唐箐依旧没什么好声气:“不会叫人给你送衣服吗?”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刺了他一句:“姜公子身边不是有个特别能干的助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