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那个灾女在营地被劫掠的时候……”大汗为自己说出这句话,而感到有些赧颜。
“她只是进山躲避了。”阿迪斯如实的回答。
“现在,弘吉剌部以此为借口,说部落里容不下这样的女人,驱赶我们离开。”最让大汗感到棘手的,是这件事。
“可是,我们部落在上次征伐中,折损了很多兵器,如今战斗力远远不如从前,再说,整个克鲁伦河流域的营地已经都被其他部落侵占,没有可以让我们放牧的地方啊。”阿迪斯对棘手的问题没有遮掩。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让你的女人先从这个营地上躲出去,如果再待下去,有个什么天气变化,弘吉剌部的首领煽动百姓,说是因为她,不光她的性命不保,我们刚安顿下来的牧民,也会跟着受连累。”
“大汗,可是……”阿迪斯已经预感到会是这样的安排,但还是非常不忍。
“我也是迫于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大汗挥挥手,让阿迪斯退出营帐。
阿迪斯给大汗弯腰,走出营帐。
仿佛那句“永远要保护你”的誓言犹在耳边,颠沛流离的命运却又在开着残酷的玩笑。
周一梅在毡房里快乐的做饭,她找出了一些玉米面,和白面和在一起,想要给阿迪斯做一顿可口的炸油饼,就在她手忙脚乱的把面团揉成一个一个圆形的小疙瘩时。
阿迪斯面色沉重的走进了毡房,看到周一梅正在高兴的忙里忙外,脸上也勉强露出欢乐的神情。
“大汗叫你干什么去了?”周一梅并没有察觉出阿迪斯的变化,还是高高兴兴的忙碌着。
“没什么,讨论了一下部落下一步该怎么做的事情。”阿迪斯扯了个谎,把这件事遮掩过去。
他摆弄着腰间挂的银筷子和火镰,心里思忖着,到底要不要把真实的情况告诉周一梅,整个部落的生死存亡在她身上,又要牺牲她来换取他们的苟延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