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又跌下陡崖了?
不对, 他为什么要用个又字。
乔双鲤望向封宇舟, 他担忧焦虑神情完全不似作假, 总是急急回头向身后张望,焦躁不安的模样。滑到嘴边的疑问有咽了回去,乔双鲤立马站起身,严肃认真:“在哪里?她怎么摔下去的?”
“在……在……”
封宇舟眼迷茫了刹那, 转眼坚定下来, 急急叠声到:“野鹿沟!她在野鹿沟!”
乔双鲤瞬间变了脸色。野鹿沟?怎么会在野鹿沟!
身后窸窸窣窣,伊顿他们被吵醒了, 等听完后坎贝尔不屑嗤了声,完全没当回事,嘲讽道:“又做梦了?”
“不是梦,是真的——哎!真的,晚了就来不及了!”
封宇舟急的上火,第一次硬声顶了回去。
“我跟去看看。”
乔双鲤毫不犹豫变了黑猫,跃到封宇舟身边。
“如果真在野鹿沟,那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伊顿皱眉,当即决定:“我跟你们一起去,如果我们一小时没回来的话坎贝尔你就立刻报告老师。”
“嘿伊顿, 你怎么跟着他们胡闹!”
不满抱怨的金雕被斜了眼, 登时噤了声。乔双鲤感激望了伊顿一眼,两猫一鸟消失在黑暗深处。
深夜, 淅淅沥沥的雨落到陈年腐叶上, 激起深秋的寒意。雨从傍晚开始下, 虽然不大但却一直都没有停,听的人心烦意乱。被毛被雨淋透后又重又冷,小黑猫甩头打了个喷嚏,爪垫奔跑踩过湿滑树干,愈发担忧:“席慕怎么会去野鹿沟?”
喵声穿透雨幕,周围全是漆黑森暗的高大树干,更显他们的渺小。黑暗中恶意窥视的目光如影随形,又是那些昆鬼。压下心中陡然升起的怒火,乔双鲤紧跑两步,追上前面跌跌撞撞带路的黄白狸花。封宇舟每一步都极为艰难,被雨丝糊的睁不开眼,但却仍努力跑到最快,上气不接下气:
“不,不知道。我看到她掉下去了!”
“你看到了?”
乔双鲤心中惊疑不定,陡然响起的炸雷却掩盖住了他的话语,炸雷雨声中只听伊顿凝重沉声道:“前面就是野鹿沟了。”
匹练般雪白闪电贯穿苍穹,照亮阴森幽暗的夜幕,也照见前方不远深渊般漆黑的深沟。小黑猫跳上湿滑乱石,急不可耐向下望。野鹿沟长望不到尽头,深不见底,黑暗中只有嶙峋锐石和惨白骨骸——那全都是积年累月的野鹿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