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大野木还是低估了他,仅仅这样的布置,还不足以留下他,更何况,当布置失去了隐蔽性,其能起到的效用只会更低微。
再不斩明明可以动手拦截他们,可是他没有,背上的斩首大刀前所未有的沉重,他拎着光田血淋淋的首级返回村子,他想,这个战利品大概就足以交差了——在受到未完成任务的小小惩罚后。
他坐在高处,歪过头,看那抬着迪达拉慢悠悠走着仍然试图引诱他上钩出手的一队,突然有点想抽烟,他把光田的首级放在他曲起的膝上……光田死去后的模样比平时的他乖巧多了,只是未瞑的双目透过他不知在看什么。
他伸手帮他把眼睛合上——他以前从不在意这些的,是绝对不会在意被他杀死的人的。
他讨厌这样改变了的自己。
迪达拉没有说话,在这一瞬间他做出了一直犹豫的决定,他最后看了一眼再不斩,转身离开。
“我给你争取的机会,但你再也不要回来。”
再不斩慢慢点头,“我不管你打算做什么,也不会影响到你的计划。”
至于为什么要走的原因,他在想,这可能是基于一种珍惜人才的品质吧,他实在不愿意一个趁手的工具就这么被毁掉。
第二层货轮的窗口处的茶杯应声掉下,溅起无数水珠和茶叶,再不斩不动声色地将茶杯其中一块碎片以脚踩来,踢到船边缘的位置,他面上不显,被绑住的手去努力地够碎片。
对面的门开了,出来的是鸣人,再不斩暗中使劲的动作停了,只见鸣人还是一副睡不醒的昏沉样子,穿着棕色的小熊睡衣,挠着乱糟糟的头发。
“什么声音啊……”
鸣人看到了再不斩的窘状,又走回屋子,正当再不斩松一口气准备继续小动作时,鸣人又走了出来。
手里拿着……佐助的毛巾。
他走了过来替他擦了擦脸上的水渍还有大太阳下晒出的汗,还把贴在脸上的一片茶叶拿掉扔了出去,再不斩有些愣了,一时间既好气又好笑,看着眼前专注的少年,抿了抿唇,心头悄悄升起某种柔软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