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家王爷这副模样,高远竟有些说不出的心疼,“王爷,您何必呢。”
沈怿正倚在榻上闭目养神,对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并无表示。
“您真的认为,这样做就一点疏漏也没有么?”
沈怿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疲倦地开口:“你是说,她已经察觉了?”
“我看她不止是没察觉。”高远苦笑,“她是压根就不曾对您的身份起过疑。”
他一句话点破,“正是因为她太相信您了,所以无论您说什么做什么,有多少破绽,也都没留意。”
沈怿沉默不语,半晌只是盯着手边的烛台出神。
高远俯身去收旁边的碗,慢吞吞道,“您就不怕她到时候恨您么?”
他支着额头,眸中似有所动。
*
狩猎之行还未结束,已经闹得风风雨雨。
书辞在房中窝了两日,心里却越来越忐忑,她开始产生了各种各样不好的预感,这附近到处都有官兵把守,前些天更因反贼行刺之事闹得人心惶惶,无名那身打扮若被当做漏网之鱼该如何是好?
就算没有,来时方圆数十里都未看见山村城镇,他又该去何处医治自己的伤?他有马匹么?他的伤究竟能不能撑到让他寻一个歇脚之处?
书辞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偏头看见篮子里那个尚未做好的钱袋,双目一阵刺痛。
会不会出事?
他要是出事了,该怎么办?
此时此刻书辞才发现,自己对他竟是一无所知。
他的年纪,他的家乡,他的容貌……就连他住在京城的什么地方也毫不清楚,几乎从来都是他上门来找她,自己却从未提过要去登门拜访。
而她何德何能,叫他甘心长途跋涉这么远,跑到这种地方来,又受这样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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