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说住一日就走的, 偏不巧近来村里要敬山神,这山神庙据说灵验得很,届时十里八乡的人都会来, 还有镇上的杂耍班子。
韦寡妇想留他们多住几日, 等那时候跟着南山镇来的人走, 也不至于再迷路。书辞欣然同意, 本欲给她些钱两作为食宿费, 然而韦寡妇无论如何也不肯收下, 她没办法,只能悄悄塞给小韦。
敬山神和庙会的排场差不多, 热热闹闹,吹吹打打, 喜气洋洋。
沈怿没多大兴趣,抱着双臂在前面走, 书辞牵着小韦在后面欢腾地跟着。
见他这副冷冰冰的模样,和周围格格不入, 她总觉得要干点什么才好。趁着气氛热闹, 书辞俯下身去附在小韦耳边说了几句。
沈怿正出着神, 冷不防发觉肩头一沉, 竟是书辞抱起孩子就往他头上塞,一个标准的骑马姿势,那两手还不老实,直冲他耳边的面具袭来,沈怿忙抽手护住脸。
“你作甚么?!”
“小韦说喜欢你的面具, 不关我的事。”她一面扶着人一面鼓励道,“小韦快点,摘下来。”
二对一的局面他明显处于弱势,沈怿此刻把人扔出去也不是,不扔也不是,憋屈了半天咬牙挤出字来:“言书辞!”
她还听话地应了一声。
“之前我就说过会想办法摘它。”书辞挑眉道,“你自己说了拭目以待的。”
“……”
山谷里的微风含着麦穗的清香,杨柳摇晃,戏班子唱得震天响。
然而沈怿已经想不起自己上次这般无措是什么时候了……
韦寡妇没有出门看热闹,书辞和小韦回去之时她刚煮好稀粥给她俩当宵夜。
小韦吃得很是欢快,摊开手又找她要糖豆,韦寡妇摸摸她的脑袋:“在厨房小盘子里搁着的,记得给姐姐也拿几颗来。”
后者放下碗筷,哒哒哒跑进去了。
书辞瞧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忍不住生出些艳羡来,她由衷叹道:“你们母女感情可真好……小韦这个病是生来就有的?有没有找大夫看看?”
韦寡妇笑着摇头:“这孩子其实不是我亲生的,捡来时就已经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