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勾勒出一个刻意做窄的画框, 男人眉宇低垂,颀长立着, 随意披了潮湿长发, 笼着黑色睡袍,露出脖颈与锁骨,整个视界里只有黑白色彩,对比分明。
这时候, 苍白不再使他如过去那样忧郁了。
反而因为专注凝视,有一种她过去从未见过的侵略性。
明明自己才是两个人里衣装整齐的那一个, 可是在这样无意掩饰的打量目光里, 克莉丝却像是被剥|光了一样不自在。
扶着门框的指尖轻颤, 克莉丝脑子一热,下意识就要掩上门。
对方先一步抬手抵住门边, 像是一塑早就建在那里的雕像, 轻松制住了她想要把他关在门外的意图。
“Chris.”
爱德蒙又坚定叫了一遍她的名字。
因为面庞轮廓清晰, 因为五官锋芒毕露,因为嗓音低沉动听,因为唇线轻蔑鄙薄, 因为双眼幽邃沉着……
也只有他这样经历与性格都复杂的人,才能把她的名字叫得这么富有表现力。
因为那句“我亲爱的克莉丝”刚有平息趋势的心潮又翻涌起来。
这次不需要更多修饰, 却比之前更加剧烈。
几乎湮没了她。
克莉丝一瞬间呼吸困难, 想要逃开似乎连空气都被抽走的范围, 结果也被不容反抗捉住了肩。
她被阴翳逐渐笼罩, 侵袭着靠近了。
有冷水澡残留的凉意, 有呼吸里颤动的温热。
终于确定对方的心意,将要攫取他渴盼两年的果实时,爱德蒙却停下了动作。
从来都是从容骄矜的人露出茫然的表情,甚至像是犯错的小孩子一样,无助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