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映潼没说话了,闷闷地缩在一个座位里。
叶奚沉开着车,时刻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他们之间隔着一段距离,他依然能敏锐感知到她。
这会儿见她不出声了,在一个车流稍稍不那么拥堵的地段,侧头看过来,“怎么了?”
林映潼已经从刚才的情绪中走出来了,此时眼神空洞望着前挡风玻璃上那块车检标识,并没有怎么理会叶奚沉的话,只是还处于一种麻木状态,摇了摇头。
心里一直处于空荡荡的,从刚才叶奚沉说要跟她扯证,并没有很激动很兴奋,连一点点开心都没有,反而被一种未知名的害怕和恐惧包裹着。
她了解叶奚沉。
他不是一个轻率做决定的人。忽然送她出国疗养,忽然又这么仓促要领证,隐隐约约觉得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件事是他所不能把控的,所以才这么急匆匆地要把她送出去。
脑子里克制不住地胡思乱想,过了没一会儿工夫,林映潼被自己的脑内小剧场打败了,手肘架在窗框上,托着下巴,没头没尾来了一句:“你家是不是破产了?”
叶奚沉思索了一下,微微皱起眉心。
林映潼看着他的侧脸,微微叹了口气,“看来我想的没错,你家破产,你急需融资,这时候某行业大佬逼你娶他家里千金,万分无奈之下,你只好把女朋友偷偷送往……”
话音还没落下,猛地一个急刹车,林映潼完全没有设防,整人向前冲,还好有安全带拉着。
牙齿一用力,那根被他咬在嘴里没点的烟断了。
车子停在路中央,后面的车排起长龙,喇叭声此起彼伏。
林映潼呆呆看着男人沉下来的脸,惊魂未定。
叶奚沉未置一语,看了她片刻之后重新启动车子,速度竟比刚刚更快,像离弦的箭一样。
林映潼一路都惴惴不安的,可之后叶奚沉像得了健忘症没有再提此事,她终于安下心来,也把这段小插曲抛去脑后。
至于明天领不领证的,叶奚沉也没有再提。
他沉了脸,车速贼快,就算没有言语表示,林映潼也知道,一路上都在反省自己的语言和行为有没有不恰当的地方。
可能因为自小寄人篱下,潜意识里养成了发生事情首先从自己身上找原因的习惯,包括对叶奚沉也是这样小心翼翼的态度,唯恐自己做的不好被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