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明明她是受害者还要被埋怨。 丁绮秀有没有哪怕一刻在站在她的立场,为她考虑过? 从小到大,她不是也一样叫她妈妈吗? 为什么从来都得不到她一句公正话。 牧雪眼眶一阵酸涩,又觉得纠结这个实在没意义。 丁绮秀从没打骂过她,比天底下很多母亲都好多了。 只是如果不是有牧霜,她永远不知道丁绮秀会是个多么护短的母亲。 只不过这种事从来不会发生在她身上罢了。 “对不起。” 牧雪盲目地认错,却不知道自己究竟哪儿做错了。 “那您想我做什么呢?”牧雪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小雪,”丁绮秀错愕地看着她,“你——” “是我把司景辉带回家,所以要我替牧霜解决麻烦?” 眼泪一滴一滴落在手背上,牧雪面无表情拭去。 “哪怕司景辉现在丧心病狂想拉人一起死,您是觉得他不会伤害我,还是我受伤害您也无所谓?” 她怎么可能不纠结。 她哪有表面那么淡然,不过是比较能忍罢了。 丁绮秀六神无主看着牧雪,困惑地皱着眉。 像从来不知道她竟然会这么想一样。 是啊,她不是刻意这么做的。 她只是不管发生了什么,下意识地维护牧霜而已。 牧雪双手握拳,指尖深深陷进掌心:“我不会去的。” 她声音发颤:“我不欠她什么。” “是我不该来,”丁绮秀语无伦次,“我错了,霜霜说你会见死不救我还不信,没想到真被她说中了。” 牧雪只感觉心口都被一道利刃刺穿了。 见死不救? 原来到最后冷漠无情的是她啊。 “你爸过去总说你是个重情的孩子,”丁绮秀失望地摇摇头,“是我们看走眼了。” 说完她拎着包包要走,站起身的时候碰到桌子。 桌面一倾斜,两杯滚烫的茶翻倒,顺着桌面全浇到牧雪大腿上。 在茶杯落地的碎裂声和服务生的惊呼声中,丁绮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牧雪只感觉到痛,全身都痛。 碎裂的茶杯像全都砸在她身上,刺得人鲜血淋漓。 服务生拉着她站起身,用毛巾替她擦去茶渍,一迭声地问:“烫着了吗?小姐,你没事吧?” 牧雪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惊讶:“没事,我没事,我很好。” 她机械地低下头,地上瓷白的碎片反射出刺目的光,令人不由自主闭上了眼睛。 下午请了半天假,牧雪回家时张妈吓了一跳。 “您身体不舒服吗?我请家庭医生来……” 牧雪疲惫地摆摆手:“晏闻清呢?” 张妈:“大少出门了,要我打电话给他吗?” 晏闻清竟然会出门? 牧雪暂时没心思细想:“别告诉他,我睡一觉就好了。” · “你出尔反尔,卑鄙!” “司先生,你是不是对我们的约定有什么误解?” 司景辉听着这道沉稳机械的声音只感觉头皮发麻。 这个人自称是晏闻清的助理,答应他只要销毁对牧雪不利的东西就帮他重开公司。 可那家公司背后的水竟然深得他难以想象。 要不是正巧因为打架斗殴公司被查,恐怕再过一两个月,他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