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作几天,收获颇丰。 江瞎掏,几乎天天在琢磨着怎样才能把鲍广信挤回到干体力活的劳工那里去,一个劲儿地在心里恨恨地发着誓:我一定让你小子哪来的,给我回哪里去! 功于心计的江瞎掏,终于想出了一条不大不小的招法来:何不鼓动几个年纪稍大些的开拓团的孩子一起来拣水鸭蛋呢?还能到水里摸鱼玩,这还不把想去的孩子乐疯了啊! 如此,何愁开拓团的孩子不来呢?只要开拓团的孩子能来,哼!到那时,可就有你鲍广信好看的了,我一定要让你鲍广信吃不了兜着走! 开拓团里,两个年纪稍大些的rb孩子和鲍广信江瞎掏去拣水鸭蛋了。 这两个孩子,自从来到开拓团这个地方,同其他的孩子们一样,还是第一次出来逛和“干活”的。一路上,尽管挺累的,但毕竟是出来散心了!这两个孩子像刚出生才会走路的但又不知路在何方的小马驹子,欢蹦乱跳地围着鲍广信和江瞎掏前后乱串着,时而像脱了缰绳的马,自由狂放地地奔跑着。 没有了贞子等人的约束管教,真是太自由了,一路上,两人相互追逐着,有时还用新折下的柳条编成花环,一会儿我给你带上,一会儿又你给我带上了。时常,落在后面的孩子撵上前面的孩子后,还故意用柳条抽打着被撵上的孩子的身体的各个部位。 说笑中,四人很快就来到了水塘边。 这个水塘,对这两个孩子来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原始原生态的水泡子,这里的一切,对他两都是陌生而好奇的。 两人学着鲍广信和江瞎掏的样子在水边寻找着水鸭蛋。 今天的天气太热了,拣了一会儿,江瞎掏脱光了衣服,向水塘的深处走去。 当走到水齐腰深时,江瞎掏,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不时的用小腿分着水,在水中舒服畅快地游来游去。 江瞎掏的水性,说不上好,但在这个水塘边洗个澡,扎个猛子,还是完全不成问题的,即使这样的水性,也远在鲍广信之上。 对水性而言,鲍广信不会游泳,至多也就会几个狗刨而已,每年夏天,他从来不敢像一些水性较好的孩子们那样到水中畅快地游泳和别人在水中打架嬉戏,也只有当身子脏得不行的时候,才到洼地的泡子里,洗个澡罢了。 江瞎掏,在水中不停地,一会儿东,一会儿西,一会儿南,一会儿北地在水中游着,时常还要从水底捞出点水草或者是故意抓一把淤泥上来,每次这样时,都要张开两手让鲍广信和那两个rb孩子看看,表面是在眩耀着他的水性,实际却是在暗自调逗他们三人以使他们有下水的好奇心。 江瞎掏,水中的这一番折腾,早已把这一带水域的底部摸得一清二楚了,下一步便是琢磨怎样像鲍广信发动攻击了。 折腾累了的江瞎掏,走上了岸边,歇了一会儿,说道:“大个子,一会儿,你也领这两个孩子进水里玩玩呗!天太热,水里凉快,还能趁机把身子洗洗。要不不是白来了一趟吗?” 鲍广信听完这话,回答道:“我不会水,不像你还挺会游的,水深一点儿,我就不敢往里走了,在水里,总觉得脚下不踏实,我就不洗了,要洗的话,也就在边上撩点水洗洗得了。” “没事,我刚才在水下都把这一带的水里的地形摸了一遍,水里没什么坑的,水底很平的,走在里边,不会有什么闪失的,一会你就领那两个孩子一边洗一边看我游泳就行了。” 鲍广信哪里知道江瞎掏心里所想啊!心里痒痒的他,便在江瞎掏的串联下,蠢蠢欲动。江瞎掏早已看出了鲍广信的心思,便进一步串联道:“也不太往里面去,就我刚才游的那地方就行。” “行,一会儿,我就下水,洗洗,凉快凉快再说,反正回去的时间还早着呢!” 鲍广信领着两个rb孩子下水了。 这两个rb孩子也是不习水性之辈,但下水后还是特别的高兴,并且居然相互打起了水架,三人尽情地嬉戏着。 兴致正浓的三个人,早忘了江瞎掏在哪里忙活什么呢! 人说乐极生悲,江瞎掏的目标就要实现,鲍广信的恶运也快到来了。 玩兴正浓的三个人,哪里注意到江瞎掏正悄悄地地向他们靠了过来。 游到三人近处的江瞎掏,在水中用力踹了鲍广信一脚,不习水性的鲍广信,慌乱、本能地向他身边的两个孩子靠了过去,结果慌乱中的三个人,谁都没有站稳。这可就出了大事了:鲍广信一下子砸在了两个孩子的身上,两个孩子一是因为害怕,二是体力远不如鲍广信,结果扑通一声,这两个孩子就没影了。 慌乱中的鲍方信,慌忙伸手去捞这两个孩子。 还好,第一个被捞起的孩子紧闭着眼睛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第二个孩子被捞出时,鲍广信用力极力地想让这个孩子站起来,可这个孩子怎么也站不起来了,鲍广信细看才知道,原来这孩子已经吓晕过去了,肚子还鼓鼓的。 慌乱中的鲍广信,用手摸了摸孩子的胸口,感觉心脏还在跳动,慌不择路的他,急忙抱着这个孩子跑到了岸上。只见鲍广信快速地把这孩子的大腿掰开骑在了自己的腰上,然后用双手搂着这个孩子的肚子,把这个孩子大头朝下,用力地抖动着,让这个孩子大口大口地向外吐着脏水。 过了一会儿,吐水的孩子才缓过气来哼了一声,并且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再看刚才被鲍广信捞起站在水里的那个孩子,此时正被江瞎掏用胳膊夹着向鲍广信他们这走来。 两个rb孩子,满头都是泥,脏兮兮的。 鲍广信和江瞎掏蹲下身来,站在水边,费了好长时间,才给这两个孩子全身洗干净了。 可是,那个先捞上来的孩子,也就是被江瞎掏夹上岸边的孩子的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了。 这可急坏了鲍广信,他把手再一次洗净,用手轻轻的扒开不了这孩子的眼皮,再一细看,那孩子的眼珠全是红的,眼皮里面也肿的红红的。 鲍广信知道,这是慌乱中的孩子突然倒在水中,眼睛里面灌进了水,这突然的刺激,眼睛没有得到很好的保护,便造成了充血。 前些年,自己在家时,有回洗澡就是这样的,回到家里,两个眼睛肿的快赶上小鸡蛋了。 当时,还是胆大的母亲,把做针线活的针用火烧了烧,然后把自己的眼皮翻开后,用针轻轻的往那眼皮上不知扎了多少针,自己直觉得像水一样的东西从那眼皮里流了出来,等到不太流水时,自己的眼睛才睁开了。对着洗脸盆子里的水一照,眼珠子仍然是红红的,睁着眼睛有种磨得很、像要淌眼泪的感觉,过了四五天,等眼皮彻底消肿了眼珠也就不红了,这样眼睛才最后好利索了。 鲍广信见此,心想,这个孩子就得回到住地再说了,尽管路挺远,但这路上没有行人,强睁一下再闭一会儿,还是能将就着自己走回去的。 四个人快速的穿好衣服,赶紧往营地赶去。 一路上,睁不开眼睁的孩子,嘴里不停地喊着骂着。 人回到了营地。 睁不开眼睛,一个劲儿骂人的孩子的声音,很快就传到了贞子的耳朵里。 贞子走出屋子,奔这四人而来。 江瞎掏,远远地看见贞子了,他快步走到贞子跟前,“啪”的一声,打了自己一个嘴巴,接着说道:“贞子小姐,小人该死,是小人没有照顾好两个孩子,请贞子小姐恕罪!” 贞子简单地问了一下情况,没说什么,但把一张冷得让人发寒的脸转向了鲍广信,冷冷地问道:“大个子,这孩子的眼睛,你可有办法治吗?” 鲍广信把自己当年的遭遇简单的对贞子说了一遍。 贞子听完,开口说道:“眼下也没有别的好办法子,就照你说的做吧!” 骂人的孩子不再喊和大声的骂人了,人们知道,这是他的眼睛好些了,至于那充血的红眼珠,就得慢慢地养了。 贞子没有再问别的事情,白天也还算平安的过去了。 半夜,夜深人静的半夜,静得直让人有些恐惧的半夜,突然有孩子大声的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