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接过医疗险,打开,手术刀,酒精,镊子,一脸无助的看着李阎。
“我来!”
方龙苍白的脸上冷汗直流,眉宇间透着一股坚定的信念,李阎心里一震,慢慢扶起他靠在自己腿上。
方龙喘着气,看着李阎的另一只手:“那是?”
“要么?”
“打开。”
“这”李阎把半瓶高粱酒递给方龙:“准备用这个麻醉么?”
方龙嘴角微微一笑,随之而来的疼痛感让他整个脸皱成一团,拿起那半瓶高粱酒,一口咬掉盖子,开始往下灌,一口气足足灌了半瓶,大喊一声:“爽!”
一口毛巾塞到自己嘴里。
用酒精和碘酒消毒之后,右手握着手术刀,轻轻切开胸前的伤口。
鲜血顿时奔流,方龙紧紧咬着毛斤,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痛楚仍然撕裂了他的神经。
手术刀一直插入肌肉深处,才找到那枚该死的东西。
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换用夹子钳紧它,用力拉出了肌肉组织——连带鲜血与少许的神经,扔进了医用托盘里。
一颗锥形指甲。
整个过程虽然只有几分钟,痛楚却是难以想象的,简直是用钢铁做成的血肉。在没有任何麻醉的情况下,只靠着半瓶高粱的酒劲,就给自己进行了外科手术,并成功取出,要是换作普通人,别说是得痛得休克过去,光自己看一眼就活活吓死了。
终于,方龙吐出那条带血的毛巾,几乎已被牙齿咬烂了,毫不顾忌地发出痛苦的惨叫声,传遍整个百人大厅,仿佛那消失的林千惠都要被惊醒了。
一个钟头后,方龙身上的疼痛开始慢慢的减轻,脸色也逐渐的恢复,李阎找了瓶水,方龙一口气灌下,摇了摇头,这酒醒的也差不多了,尝试着慢慢的站了起来:“哎,李阎,给你添麻烦了。”
李阎没有说话,支着腿站起来,活动了下筋骨,一巴掌打在方龙的屁股上:“咬的好。”
方龙的眼眶慢慢的红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