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跟着皇上这许多年,察言观色的手段是有的,不敢说炉火纯青的,但对很多事情,奴才一定有自己的观察方式,断乎不会错很多的。”她说。
薛落雁听到这里,微微点点头,高成挣扎了一下起身,“之前,在昆明池,娘娘想一想。”高成似乎在推理,那洞察一切的眼睛却比之前要明亮了,薛落雁盯高成的眼睛看了许久,高成又道:“难道就没有什么异常吗?”
薛落雁回想,要说异常也并非是没有,但却没有高成描述的这么直观,想到这里,薛落雁深吸一口气,“你说的异常,好像也并非是没有。”
“娘娘最主要观察到了什么?”高成问,用一种非常平静的语调,薛落雁的心却惊蛰了一下,慢吞吞的,她将自己的观察也说了出来——“本宫看来,那天那样暓乱的情况,但大家却都不动如山。”
“娘娘不愧是娘娘,娘娘您有火眼金睛。”高成想不到,薛落雁这么快就洞见症结了,这么快就看出来事情的严重性了。
“他们完全不动如山。”高成攥着拳头,有力地说道:“就好像暴乱发生之前,他们已经知道暴乱会发生一样,娘娘,这些人可都是文人墨客啊,他们这群人,是不可能经历什么刀光剑影的,但那一天,他们每个人都是沉着冷静的。”
“一开始,奴才想,毕竟他们也算是有涵养的,但后来思忖了许久,发现事情毕竟不对劲,所谓的涵养是什么,所谓的涵养是,处变不惊,但不可能每个人都处变不惊啊,娘娘。”
高成的声音高亢了不少。
薛落雁听到这里,唯恐高成起身会撕裂了伤口,手轻轻落在高成的肩膀上,“你且莫要说话了,这些事情,我算是全然都明了。”
“娘娘知道就好,娘娘知道,奴才的委屈也就不成委屈。”高成说。
“最近,因为吾皇那梦境,他倒是很倚重这个丁显的,虽然丁显目前连一点点功劳都没有,但吾皇似乎已经决定让这丁大人到内阁做事情了,其实,你的怀疑,也不仅仅是你的怀疑……”
“你的怀疑也是本宫的怀疑,也是晏远山的怀疑,前几日,晏远山因为这事情,闹到了御前,吾皇非但没有听取晏远山的话,还讽刺晏远山是嫉贤妒能,因了这个,你以后在表达上也要千千万万的小心,莫要横冲直撞的。”
薛落雁说。
“娘娘您放心就好,在奴才这里,是不会那样急切的去表达的,说起来,在奴才这里,也是很温和的表达,再说了,奴才要说的话有很多,但也会选择用温和的方式说出来。”
“你人微言轻现如今,你养病就好,到你病好了,你却也要不动声色。”薛落雁说。
“娘娘的意思……”似乎,听到这里,高成略微有点儿失望,目光颓废的失去了光芒,薛落雁看到这里,道:“你在暗中去观察他们,当我们按兵不动的时间,其实就是一种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