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无稽的愿望是不再跪坐,谁知搂草打免子,顺便让卢无涯挨了一顿板子,也算是意外的收获。
也不知卢无涯挨了板子,会做何感想,卢无稽下意识向卢无涯看去。
卢无涯心里委屈的慌,吃不下早饭,坐在石桌前正生闷气呢。见卢无稽向自己这边看来,以为是向自己示威,他哪能示弱,昂起头来怒目瞪着卢无稽。
卢无涯并不笨,世上哪有什么“软骨症”,分明就是胡编乱造。让他想不明白的是,华郎中为何会给卢小闲开这么一份荒唐的诊书。
吃完早饭,学生们又回到私塾,程德彰领着众人开始诵读圣贤书。
“夫子!我要去茅厕!”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突然打断了程德彰抑扬顿挫的诵读。
程德彰皱着眉头停了下来,看了一眼卢无稽,眉头一蹙:“去吧!”
试探成功,卢无稽心里乐开了花。
他到私塾外溜达了好一会,才重又回去,盘腿坐好。
过了没多大一会,卢无稽又如法炮制:“夫子!我要去茅厕!”
三番五次之后,程德彰不耐烦了:“下次要去茅厕直接去便是了,不用再禀告了!”
听了程德彰这话,众学子像傻了一般,这还是那个铁面无私的夫子吗?
在众学生羡慕的目光中,卢无稽得意洋洋地自由出入私塾十来次,如无人之境一般,好不快活。
趁着程德彰不注意,卢无涯还时不时朝卢无涯做个鬼脸,戏谑的意味很明显。
卢无涯脸色铁青,胸脯上下起伏,显然忍得很辛苦,哪还有心情读书。
“夫子!我要去茅厕!”
“不是给你说过嘛?要去便去,不用……”恼怒的程德彰说了一半停了下了,他发现说话的并非卢无稽,而是卢无涯。
他盯着卢无涯气哼哼道:“不许去,憋着!”
程德彰对待卢无稽和自己的态度截然不同,这让卢无涯怒火中烧,口不择言道:“夫子不公平,为何卢无稽去得茅厕,而我却要憋着?”
程德彰并未发火,早有准备一般从案几上拿另外一张绢纸,走到卢无涯面前,慢条斯理道:“这是华郎中开的诊书,卢无稽患有尿急症,须时常去茅厕!你若也有华郎中的诊书,便可和他一样!”
一听“诊书”二字,卢无涯脑袋“嗡”的一下,他知道这次又栽跟头了了。卢无稽太狡猾了,准备太充分了,分明就是挖了坑等着自己跳嘛。
果然,夫子严厉的声音再次响起:“不长记性,该打!”
……
卢家二进院的西厢房共有十数间,左面的几间是供卢宇霄住的。右边的几间,则住着卢若良的妾魏氏和她的儿子卢无涯。
老太爷用情专一,除了原配夫人之外,没有再纳妾。卢若良却不一样,除了正妻刘氏以外,还有妾魏氏和婢女许氏。
魏氏原本是青楼女子,也不知怎的就被卢若良看中,为她赎了身,从良进了卢家成家主的妾。
魏氏虽然在青楼待过,但好歹也是良籍出身,身份比许氏要高些。她不敢与家主夫人争长短,但在许氏面前颐指气使却是常有的事。在她的熏陶之下,卢无涯在卢无稽面前,自然有一种优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