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这话牵涉太大,她想瞒也瞒不住。
圣上知道这二人不和,倒没想到会惹出这样一桩事,听底下内侍战战兢兢的说了贵妃原话,倒没动气,只道:“贵妃还好吗,有没有动胎气?”
那内侍也是贤妃心腹,闻言便叹一声同人不同命,要是别人说出这样一席话来,这会儿只怕人都凉了,可从贵妃嘴里说出来,圣上也只是问她身体,半句责备都没有。
“贵妃娘娘一切皆好,这会儿已经回偏殿了,”那内侍顿了顿,道:“长公主殿下留在宫里,已经传了太医过去。”
“贤妃呢?”圣上眉头微蹙:“贵妃年轻不经事,静仪素来又爱胡闹,她就在边上看着?”
果然,到最后,这事儿也只能落到贤妃头上去。
那内侍替自家主子暗暗叫苦,口中回道:“贤妃娘娘尚且留在承明殿,正同诸位命妇说话,想要弥补一二……”
“该说的都说了,还有什么好弥补的,”圣上微微摇头:“告诉她,早些散了吧。”
那内侍垂首应声,见圣上没有再吩咐,便再度施礼,起身退下。
“走吧,叫个太医,”圣上叹口气,道:“先往偏殿去瞧瞧贵妃。”
宁海总管冲外头守着的内侍摆摆手,见外边起风,又去取圣上大氅。
“圣上来的不巧,”陈嬷嬷见他们过来,微生讶异,却还是道:“贵妃娘娘已经歇下,有一会儿了。”
“那八成是没事,叫太医留下,等她醒了在诊脉一探,免得出什么事。”圣上往内室去瞧锦书,见她合眼睡着,神态安详,轻轻为她掖了掖被角,吩咐一句,便往静仪长公主那儿去瞧。
静仪长公主自幼娇生惯养,还真没吃过什么苦头,锦书那盏热汤泼过去,她面颊先是烫红,疼痛难忍,待到找了地方落脚,叫太医来后才发现,其上竟还生了几颗水泡。
太医仔细给涂抹药膏,再三叮嘱她小心,仔细留疤,人还没走呢,圣上便过去了。
“皇兄!”静仪长公主一见圣上,眼泪就委屈的流出来了,示意他看自己面颊,哭诉道:“姚氏竟敢在宫宴之上,堂而皇之的折辱于我!”
圣上先看一眼她脸颊,见无大碍,方才道:“姚氏是谁?”
“还能是谁?当然是……”静仪长公主恨声反问,一句话还没说完,随即反应过来,略带讪讪的停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