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毫不客气,不止承熙一怔,连承安都有转瞬僵硬,嘴唇一动,正欲说话,却听锦书开口道:“要本宫亲自去送吗?”
她口称本宫,语气已经很不好了。
承安心知今日试探已经将她惹恼,再不快滚,只怕真会撕破脸,连忙乖巧道:“是,我这就动身。”说完,向她施礼,起身离去。
承熙有些不知所措,看看哥哥,再看看母后,神情有点伤心的萎靡下来。
锦书注意到了,却也只当没看见。
轰隆隆,雷鸣过后,外头雨声起了。
不知是不是内殿中人的错觉,雨落下之后,楚王殿下的步伐似乎慢了,就像是,在等着谁挽留似的。
然而到最后,锦书也只是淡淡瞧着他背影,一言不发。
于是,他像是一只被暴雨打湿了毛发的大狗,一步三回头,可怜巴巴的走了。
装给谁看呢,锦书面上神情淡然,却在心底冷笑。
五年过去,她不再是初入宫闱的小女子,而他,也不再是需得仰人鼻息的可怜皇子。
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花费整整五年时间,将整个南越驻军打散重融,整合当地诸夷,打通商道,重开海贸,俨然将那里打造成自己的大本营,竟使得圣上暗示朝野,将他召回长安,另外遣人接管南越。
这样的人,真能老老实实在自己面前当癞皮狗?
无非是借此掩饰自己的锋利爪牙罢了。
今天傍晚,这不就露出狐狸尾巴了。
现在的他,再不是需得依仗嫡母喘息的卑微皇子,而是风头正劲,呼声仅次于皇太子的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