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推拒体贴,反倒叫郑氏愈发心疼,念及她逝父之痛,更是道:“你义父是粗人,还不知是如何同楚王殿下讲的,义母也不是叫皇后娘娘逼着楚王殿下娶亲,只是问明他心意,叫你们不至于错过罢了,你不许再摇头。”
阮玉澄一双美目落下泪来,愈发楚楚:“义母大恩,我竟不知如何以报……”
说做就做,郑氏将阮玉澄安顿好,便往宫里递了牌子,收到回信后,便按品大妆,往甘露殿去,同皇后说了这事儿。
“倒不是我推诿,”锦书委实不想掺和这事,更不必说五年前她就操持过,都被承安言辞拒绝:“楚王并非我所出,年岁相差又不大,我去说这些,实在不合适。”
郑氏也知道这事儿为难人,可到底要试一试才成,求了许久,始终不肯离去。
锦书被她磨的没办法,只答应将她话原封不动的递给承安,问他意思,其余却不再管。
郑氏连连诚谢,再三致意,方才离去。
她走的是痛快,却给锦书留了麻烦,对着窗外斜阳,出神良久。
五年前,那个少年跪在她面前,那样情真意切的、说他真的喜欢自己。
那时候,他说的那句话,锦书是信的。
她相信那一刻,面前少年的的确确心慕自己,也愿意相信她的情意。
可是,这样的情意,真能天长地久吗?
她不知道,或者说,不相信。
然而在五年之后,他们再次相见,他目光里却仍旧是旧时温度,不减分毫。
由不得她不信。
终究是阴差阳错,世事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