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安手一顿,抿了抿唇,有些受伤的看着她。
“对不起,”锦书心中既是歉意,又觉难过,靠到他怀里去,道:“这几日心绪不好,不该朝你发脾气的,哥哥别生我气。”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承安抱她在怀里,觉出她腰身减了,愈发心疼:“便是气,也该气你有话却闷着,半分不同我讲。”
他这样说,锦书当真心似火煎,偏生那些话没办法同他讲,只能一个人闷在心里。
眼睛一合,眼泪不受控制,簌簌流下。
“你不愿开口,我也不强求,”承安不忍逼她,手指温柔的拂过她长发:“夫妻至亲,若有难关,我们一起渡便是。”
“好。”锦书望着他坚毅目光,心中既暖且酸,唇角一动,勉强笑了。
前次她是装病,这一回却是真的病了。
为着之前含元殿那事,贤妃敲打了杨氏之后,对承安夫妻也颇有不满,听人说二皇子妃病了,只当她避着自己,心下不豫,便打发人去瞧。
明面上说是探望,实际上却是查探实情的。
“是真的,”那嬷嬷回去后,低声道:“二皇子妃多有清减,手腕单薄的连镯子都套不住,面色也不好看。”
“倒是我多想了,”贤妃面色稍霁,随即蹙眉道:“前前后后病了几次,也是可怜,这样娇弱的身子,怕是有碍子嗣。”
嬷嬷心知贤妃心思,顺水推舟道:“偏生二皇子宠她,身边也没个妾室伺候。”
“罢了,人家鹣鲽情深,我也不好做恶人棒打鸳鸯,”贤妃拿帕子掩了掩口,道:“去我库房里拿点儿东西过去,叫她好生养病。”
“嗳,”那嬷嬷奉承道:“娘娘一番好意,二皇子妃会感激的。”
锦书这场病不算久,却也不算短,从十月一直到了十一月,才算将养过来。
说是将养,不过是她自己想明白了罢了。
圣上若有那份心思,她如何也不能反抗,何必杞人忧天,万事皆无,便早早将自己吓个半死?
除去那夜看她的眼神奇怪,圣上其实也没做过什么别的,她在心里这样宽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