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贤妃想听听她卖的什么关子:“想说什么,你便痛痛快快说出来好了。”
话说到这地步,距离撕破脸也就是一步之遥,二公主没敢拖延,激怒贤妃,而是温柔小意的问道:“儿臣听说,今年春,父皇便要为宗室子弟指婚了?”
“你消息倒是灵通,”贤妃哂笑道:“确实,怎么了?”
话一说完,她便猛地反应过来,脸色随之更坏。
二公主还能怎么着,变着法儿的想催自己,早些为她找个人家罢了。
宗室子弟指婚,宗室女自然随之一道,尚主便不能参与仕途,但倘若娶得是郡主县主,可就没这个局限了。
相对于公主而言,权衡利弊之后,名门子弟自然更愿意娶宗室女。
二公主提起这个,无非是同前些日子一般,继续逼问罢了。
贤妃暗自后悔,自己那日为何要去掺和这烂摊子,平白捡个破烂儿回来伤神,冷脸道:“本宫知道了,总不会亏待你的,退下吧。”
二公主自知同贤妃的关系已经坏了,说多少好话也不顶用,也不纠缠,提了一提之后,便规规矩矩的退出去了。
贤妃心中怒火中烧,既恨二公主不识抬举,更恨皇后那日将这事儿推给她,气怒之下,竟一夜不曾安枕。
更坏的消息还在后边,初三这日,合宫晚宴时,圣上便当众提起这一茬了,贤妃早先便应下,自然不敢推脱,僵硬着脸说“快了快了”,在二公主希冀的目光之下,手里头将帕子搅得死紧。
总不能姑娘,真叫真叫侄子娶她吧?
那可真是恶心死人了!
锦书瞧见贤妃瞥向自己的目光,却也不曾在意,朝她一笑,算是回应。
她这样云淡风轻,贤妃反倒愈发气恨,偏生面上还不得显露半分,在一侧强忍着,好不难过。
今日是初三,晚宴过后,承安便要出发往渔阳,所以晚宴之际,较之寻常更见沉默端方。
圣上亲自向他敬酒,以示慰藉,诸王自然也得致意,这样的场合里,锦书若是去叮嘱什么,反倒太过儿女情长,所以也就没有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