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他语气中有叹息:“三思呐。”
确实。
因为他的降生,连徐太后的嫡亲侄女都不得册封,死的不明不白,更不必说他出身微末,圣上一根指头都不用,就能碾死的母家了。
一直到死,生母都没得过册封,更别说死后哀荣,惠及家人。
他大张旗鼓的认了宋氏,对她们反倒没什么好处。
“罢了。”本来就是半路上的亲眷,真正维系着的也是母亲对他的情谊,而非所谓的血缘。
承安顿了顿,道:“给她们足够的银钱,叫在长安置办个院子吧,安排几个人过去照料,别叫人欺负也就是了。”
“嗳,”老总管微微一笑:“您能想明白,就再好不过了。”
承安勉强向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母亲去了这样久,除去他与秀娘会在忌辰生辰里怀念,以及寥寥无几的亲眷外,居然再也没人记得她了。
他这个人子,其实也做的很失败。
承安渐渐大了,锦书总不好每日盯着,加之不是亲生母子,彼此之间容易生出嫌隙,就更加不会在他那边安插人手了。
宋氏的事,还是从圣上那儿听得。
宁海总管将承安的安排说了,圣上也只是淡淡一笑:“算他还有些分寸。”便不再说话了。
锦书当然也不会再提。
对于她而言,今年的年夜比去年还热闹些,不过,这其实也不奇怪。
去年的时候,锦书还是贵妃,是新宠,谁也不知道圣上会新鲜多久,所以大家也只是口头上奉承几句,过了场面便是,今年却是大不一样了。
既是中宫皇后,身下又有皇子,更是唯一一个被封王的,诸多光环加身,有的是人愿意去献殷勤,锦上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