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薇面上好大一个掌印,正哭闹不休,三皇子也是面上带血,伤痕累累,好不凄惨,几个跟着的内侍更是败军之将一般,灰溜溜的跟在后边。
贤妃又惊又气,更是心疼的厉害,一边吩咐人去取药,一边问事情始末,听完便更是恼火了。
皇后压着她也就算了,毕竟名分在那儿,可二皇子算是什么东西,才上位几日,便敢这样欺压她的承庭。
陈薇脸颊肿的老高,眼眶红的可怜,哭闹道:“我要回家去,我不要在这儿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欺负我,我非告诉阿娘不可!”
贤妃见着只觉儿子惨态,心中已经是一团乱麻,哪里还有心思听她叫嚷,只是听她提及静仪长公主,才勉强叫理智回炉,转身去安慰。
温声细语还没能说两句,便有宫人入内禀报——皇后带着二皇子承安,往披香殿来了。
贤妃心头大恨,将牙根咬的死紧,才没叫自己变脸。
——皇后这是什么意思,急匆匆上门来讨债吗?
她可不觉得,皇后会是那种好声好气来服软的人!
锦书扶着红叶的手,刚进披香殿的正殿去,贤妃便抹着眼泪出来了,面上三分不满三分哀怨,还有四分,则是将落不落的泪意。
“皇后娘娘,可没有二殿下这般霸道的,”贤妃先发制人,哭诉道: “都是骨肉兄弟,下手竟这般狠辣,承庭现下还起不了身,也是可怜,更不必说薇儿还是女孩子,他这样一巴掌打过去,人家姑娘将来要不要做人了。”说着,眼泪便簌簌落下。
“贤妃急什么,”锦书往上首去坐下,低头往手里握着的暖炉看了看,方才温声道:“本宫还什么都没说呢,你这一顶顶的帽子就扣过来了,知道的是关心则乱,不知道的,还当是做贼心虚。”
贤妃被她不轻不重的被噎了一下,面上哀怨之意散了几分,转而不满起来:“娘娘说的倒是轻巧,承庭是臣妾身上掉下来的肉,母子连心,现下他伤成这样,臣妾哪有不心疼的道理,您和二殿下虽有母子名分,但到底是隔着一层,母子血缘至深,如何能明白呢。”
“哦,承庭伤的很重吗?”锦书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缓缓道:“他与几个内侍一起对承安动手,到最后承安还能走能跳,他却瘫在床上了,倒是奇事一桩。”
贤妃气息为之一滞,面露难堪,暗自语塞起来。
——总不能说自己儿子无能,所以拉着内侍过去打架,最后还打输了吧。
贤妃说不出话来,站在她一侧的年轻姑娘却屈膝施礼,轻声细语道:“两位殿下年轻气盛,一时气恼,动手也是有的,过几日便好了,皇后娘娘何必得理不饶人,平白失了和气,叫外人笑话天家骨肉倪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