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宠与不宠,都碍不着殿下,”那嬷嬷专门捡好听的说:“您同圣上是一母同胞的至亲,便是再宠,也越不过您去。”
“是与我没什么关系,”静仪长公主低头,看了看手指上的八宝戒指,语气不满:“只是姚氏出身卑贱,皇兄何必这样抬举她,竟做了正一品贵妃。”
“贤妃虽也泛泛,好歹也是大家出身,姚氏,她也配。”
这种话静仪长公主说得,做下人的却不能附和,那嬷嬷又一次笑着遮掩过去。
静仪长公主知晓分寸,倒也不为难她,只随同驸马一道,先往陈家去了。
驸马乃是陈家嫡长子,这一次外放良久,家中人怕是挂念坏了,静仪长公主不欲为此多生是非,自是要过去拜会,全了彼此情面。
晚间时分,锦书新近换了衣裙,同圣上一道,往行宴的承明殿去。
静仪长公主是臣妹,便占了一个臣字,无论如何得宠,也不能比圣上到的还晚,是以他们二人携手过去的时候,便见她正同贤妃说话,笑盈盈的,似是得趣儿。
“皇兄可是来的晚了,”见圣上过来,静仪长公主见礼之后,便兴冲冲的开口:“方才听承庭背诗,年纪小小的,却也有模有样,我还同萧姐姐说呢,若是能将这才智分我家安坤一半儿,那才好呢。”
安坤,便是静仪长公主婚后的长子,现下已十三岁了。
“这种事情都是娘胎里带着的,如何分得了?”
圣上听出她语中对于承庭的赞誉,眉头几不可见的一动:“你也是异想天开。”
静仪长公主咯咯笑了起来,伸手去拉贤妃:“萧姐姐你看,你虽愿意,皇兄可是不依呢,亏得你方才答允的利落。”
贤妃随之凑趣,含笑附和:“圣上发话了,我说的话自是算不得准,之前说分与你,只怕也得作罢。”
静仪长公主听了,又是好一阵笑。
圣上挽着锦书手臂,拉她在自己身畔坐下,似笑非笑的问胞妹:“你没见到,贵妃也在吗?”
似是平静水面上被扔了一块石子,静仪长公主的笑声中有了停顿,贤妃面色不变,只是那笑意也不似此前自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