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聪明,”锦书赞赏道:“怨不得太傅们夸你。”
承熙又道:“那之后呢?”
“之后的事,谁又能说的分明呢,”锦书道:“大概会远走他乡,游览山水吧,你若不嫌弃,届时我再回长安看你。”
承熙定定看着她,忽的落下泪来,这么大的男孩子,经事又多,已经知道脸面的重要性,赶忙拿衣袖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完。
“母后,”他哽咽道:“我们这些年母子之情,竟都比不上楚王兄吗?”
简简单单一句话,便堵得锦书心头闷痛,几乎说不出话来。
“你同承安,于我而言,所代表的的东西,是不一样的。”
半晌,她方才恳切道:“承熙,这并不是二者只能选一,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承熙气怒:“父皇不在,我们不该是最亲密的人,相依为命吗?”
锦书有些明白他心思了,摇头失笑道:“现在我们只有彼此,将来呢?”
“你会娶妻,会有自己的儿女,那时候,你叫母后怎么办?”
“这怎么能相提并论?”承熙不解道:“母后是我生母,我的儿女,也要唤母后祖母,我们本身不就是一家人吗?”
“你呀,”话说到这儿,锦书反倒笑了:“等等吧,再过两年,你就明白了。”
“母后别走,”承熙抽着鼻子,再忍不住,扑到她怀里去,道:“我现在只有母后了,你不在,会很孤单的。”
“又没说马上走,”锦书心知他接受不了,倒不强逼,温和的将他抱住,道:“你怕什么?”
承熙忽的生气起来:“说到底,总归还是要走的!”
锦书看他一看,只是笑,却没有再说什么。
承熙似乎也没打算听她回答,愤愤的擦了眼泪,又道:“这种要命的大事,母后怎么同我这等小孩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