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师傅便一顿,唉了一声:“运气不好,遇上一伙剪径的强盗,好多兄弟受了伤,老关被那领头的一刀扎心窝上,当场就不行了……”他脸色微戚,却并无多少哀色,却是经惯了的缘故。
帮人保镖,赚的就是卖命钱,运气好顺顺当当报酬丰厚,运气不好就得把命搭上,谁也不知道哪一天轮到自己运气不好,可谁都得做好这个准备。
阿朗微微低了头,咬着嘴唇:“师傅,你……没想过做别的吗?你功夫那么好。”
秦师傅摇头一笑:“做啥?我还能做啥?就这一身功夫,一把子力气,除了卖命还能做啥?”却又叹气,“再说我年纪大了,干惯了走镖的生意,别的也做不来,想投军还得从小丁做起,还不如走镖畅快呢。”
他瞟了一眼阿朗,沉思了一瞬,道:“怎么,你以后不想学我走镖?也是,你又不缺钱。”
他叹了口气。
阿朗握紧了拳头,忽然低声道。
“师傅,我想出人头地。”
碰上恶人,有钱不行,有功夫也不行,只有有权势才行。
只有有权势,才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秦师傅愣了下,旋即狠狠拍他肩膀,哈哈大笑:“好小子,有志气!年轻人就该有这志气,趁着年轻去闯,将来老了才不后悔!”
***
教训过何山,阿圆和少八不慌不忙地翻身上马,马蹄达达着,不一会儿就到了柳树胡同。
日暮时分,许多人家端了饭碗在门口檐下吃饭,看到两个骑着高头大马,又衣冠锦绣的俊俏少年人,便都不禁望过来。有认出阿圆正是前几天抬了一堆箱子,疑似向那甄小娘子提亲的,登时饭也不顾地吃,兴致勃勃地伸长了脖子张望。
被人当猴儿一样打量,阿圆皱着眉头,面色有些不愉。
“这种地方,那女人怎么忍得了?果然是不上档次的平民。”
少八不说话。
阿圆自然也不是要他回答,抱怨一句便继续骑马向前,不一会儿就到了甄家门口。
他不拍门,先趴门缝儿上瞅了瞅,结果这门质量不错,两扇门合地严丝合缝,没一点缝隙露出来。